赵大水丝毫不认为自己双标的厉害,打定了主意要让翔儿吃点儿苦头。 月光明亮皎洁,娇娇看了看月光下广袤的田野。 地里的庄稼都很乖巧地长大,夜风吹来,像是在抚摸庄稼们的叶子一般。 可是,当娇娇看到自己家的棉花田光秃秃的一片,眼泪都流下来了。 她家的棉花苗,她每次都跟着浇水呢。浇水的时候,爹爹和二叔先生的肩膀都被扁担磨破了,娘和婶婶都被大太阳晒得可黑可黑了。 娇娇弯腰捡了一棵枯死的棉花秧,上头还挂着好几个花蕾呢。 娇娇咬了咬嘴唇,“爹,是月牙儿的娘扯的。昨天夜里扯的。” 赵大水蹲下身子,大手揉着小闺女的发顶,“娇娇看到了?” “嗯。”娇娇认真地点点头,“娇娇看到了。是月牙儿的娘,她边拔棉花苗边说:‘让你不分我粮食,让你不分我鱼。’” 说完了攥着粉拳,“爹,咱们打她去。” 赵大水恍然大悟,原来是四狗媳妇干的。这一切都解释得清了。 她跟四狗两口子本来就不讲道理,村子里的人都叫他们狗不理。 这段日子,村子里分卖鱼的钱没给他们家,估计是恨上了自己。 想到这儿,赵大水抱起来娇娇,“乖宝,这件事交给爹。娇娇可不能告诉别人,包括你娘和你奶他们几个!你要乖。” 娇娇清澈的大眼闪烁着星光,毛茸茸的小脑袋靠在他耳边,“娇娇知道的。娇娇只给爹说呢。” 赵大水轻轻亲了下小闺女的发顶,“乖。” 两个沐浴着月光归家,娇娇进了家就找苏氏,闹着要睡觉了。 赵大水叫了弟弟去找老太太,“娘,这件事说不定是四狗媳妇干的,她恨我没给她分鱼的钱。” 赵老太太缝着双小鞋子,“有道理,咱家这是得罪她了。” 赵二水恨恨地说:“奶奶的,抓鱼的时候,四狗不去。分钱的时候就伸着手要了。就是我哥想给,大家伙也不同意。哥,走,找她去。” 老太太横了二儿子一样,亏得还是秀才呢,“找她?咱家只是猜测,可没有抓到他家的把柄。你去了,人家免不了要骂咱们没事找事。” 赵大水起身,“娘,别担心,到了半夜,我和二水去咱家玉米地里守着,说不定就能抓到她。” 半夜了,赵大水和弟弟拿着棍子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看着自己的玉米田。家里从逃荒回来后,只种了玉米和棉花。 现在,棉花被人毁了,这玉米可千万地守住。要不,一家人可真得喝西北风了。 明月在天,虫鸣唧唧,没人来。 后来,虫儿都睡了,赵二水靠着自己哥哥的肩膀,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赵大水却精神头十足,看着田间小路。 一个人影子从村子里出来,鬼鬼祟祟地站在赵大水家的玉米田边,咬牙切齿,“赵大水,分钱不给我。哼,我让你家都饿死。赵大水,你这是自找的。这是你活该。” 这人看了看周围,弯腰就拔。 她手脚麻利,很快就拔了十几棵玉米苗扔在地上。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来:“四狗媳妇,你干的好事!” 四狗媳妇没想到现在地里还有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谁?谁?” “谁?”那人呵呵冷笑,“还能有谁?二水,赶紧过来。” “村—村—长?” 四狗媳妇瘫在地上。 赵二水揉着眼睛跑过来,“还真是你?你个泼妇,小人,你—你——” 赵大水并不多说废话,拿了两三下捆好四狗媳妇,拉着她去找族长。 二叔睡得轻,赵大水叫门的时候就醒了。 赵大虎带着赵大水过来,把事情说了一遍,二叔气得胡子翘着,披着外袍就到了院子,果然看到四狗媳妇跪在院子里,两眼都是泪。 “二叔,二叔,我不是成心的,我是猪油蒙了心。您放了我吧。家里孩子还等着呢。” 二叔用手点着她,“你还有脸提月牙儿。你个恶毒的妇人。你拔了人家的棉花苗,还想让我放了你?做梦。大水,敲钟。” 这是要开全村大会了。 等村民都到了祠堂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这还没睡醒,族长就让敲钟,又咋了?” “说不定是找到了那个拔棉花苗的人,要开会惩治?” “这么快就找到了?村长也太厉害了吧?” 二叔、三叔、四叔三个老爷子坐定,二叔两眼冰冷,“带上来。” 赵大虎拉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过来,往地上一扔。 “四狗媳妇?” “我说嘛,就是她。村里只有她没拿到卖鱼的钱。天天在家里骂这个骂那个。我是她邻居,我都听得烦。” 四狗媳妇破口大骂:“放你娘的臭狗屁,我让你胡说八道。”说完,竟然跪坐着要吐说话人的口水。 那人赶紧躲开,“泼妇。” 二叔一敲拐杖,“四狗媳妇,四狗呢?” 四狗媳妇一听这个,两眼一挤,挤出来几滴泪,“二叔,四狗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