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陪着娇娇,等到晚上掌灯,没等来赵大水、刘长风和赵大虎,只等来了常宴。 常宴喝了一口水,这才开口“虎叔他们被那帮土匪抓住了,我们怕你着急,先回来跟你说一声。” 原来,常宴一直在饭店外面等着那两个人出来。等那两人吃饱喝足出来,常宴跟着他们二人一路穿街过巷,进了葫芦巷第三家。 常宴贴着墙壁,侧着耳朵偷听。 却听到里面有人大笑,“这两个笨蛋,在大街上公然跟别人打听我们的事儿,被我们哥几个一把拿住。哈哈。回头审一审,他们敢过来,胆子不小。背后莫不是有啥厉害人物?” 另一个人笑道:“他们是山塘县刘家洼的人,他们身上有银子,还不少。眼看着快要过年了,处处要钱,不如去刘家洼看看?” 刚才那人沉吟了一会儿,“行,小小村落,也不用准备。明儿抓几个孩子,给他们要钱就行。银子一到手,立刻撤。” “是。” 常宴一听,就是这伙人。 抓到的那两个肯定是刘长风和赵大虎。 他当即往外走。 迎面撞上几个汉子,扛着一个大麻袋过来。 他赶紧低头避让。 几个汉子看了他一眼,也没吭声,推门进去了。 常宴加快脚步,他估计麻袋里面的是赵大水。 好么,这下三人都被抓了。 幸好他来了。 要不然,小奶团子要没爹了,还不知道要哭成啥样。 他加快脚步,在天黑前到了赵良的小院子。 赵良听了,当即就要去找绪宣怀,他在这里虽然认识的人够多,可是只有绪宣怀能跟衙门说上话。 他怕晚一步,三人就有危险。 娇娇非常乖巧地坐着,忽然打了一个哈欠,“大哥哥,娇娇想睡觉了。” 赵良赶紧抱起来她进了卧房,“娇娇乖乖睡吧,大哥哥陪你。” 小奶团乖巧地闭上眼睛。 今天又是赶路,又是吃饭又是玩,累了一天。赵良摸了摸她的额头,给她掖了掖被子,放心出去跟常宴说话。 娇娇根本没睡,她是偷偷去查看爹爹和虎子叔、风哥哥的下落了。 她看到爹爹被捆着,双眼被黑布蒙住,脸上还有伤痕,还有血丝露出来。 爹爹躺在地上,这么冷的天,都没盖被子呢。 呜呜,娇娇好心疼! 然后在旁边的角落里,又看到风哥哥和虎子叔,两个人都被捆着,他们的眼睛没有被蒙住,可是脸上也有伤痕,虎叔叔被打的棉袍子里面的棉花都露出来了。 可恶。 随后她又往别处看。 隔壁房间里点着油灯,几个大男人都在数银子,满地都是银元宝和碎银子。其中一个人靠在软塌上,玩着爹爹的小匕首。 可恨。 敢伤娇娇的爹爹,娇娇要把你们放在脚下摩擦。 使劲摩擦。 娇娇握紧了小拳头,也不敢睡觉,只等着天黑透了,等大哥哥和常哥哥睡了,她就要救爹爹他们了。 赵良担心娇娇一个人睡相不好,端着油灯和常宴进来说话。 “赵大哥,我看,咱们不如这样。吴大这帮子土匪为患乡里,不如借此机会一网打尽。” “说来听听。” “他们说要去刘家洼抢银子。咱们就在路上设伏,来多少抓多少。” “据我推测,窝点里肯定有不少金银,咱们一并弄来。边境的老百姓饿死不少,正好用这笔银子买粮食分给他们。” 赵良听得目瞪口呆,“如何弄?就咱们两个人,如何弄?” “还要救我爹他们。再说了,这么大的动静,衙门会不知道?” 常宴走了几步,“赵大哥,官场黑暗。如果那些银两被衙门知道,肯定会贪污,用不到老百姓身上。现在严冬,边境的百姓饿死冻死无数,这些银子买了粮食,不知道会帮助多少老百姓。再说了,这些银子都是从老百姓手里抢来的,再还给他们,无可厚非。” 赵良出来将近半年,已经不是当日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儿郎,听了这话,沉吟片刻,“你是何人?” 常宴脸色平静,“我乃庆云道刺史之子常宴。” “前段日子,我爹清缴了小穗山6处土匪窝点,缴获银两数万,尽数买了粮食给老百姓。” “这次赵叔他们被绑,我代表官方出面,就是清缴土匪。赵大哥不必顾虑,我们不是土匪。清缴之后,赵大哥一家就是功臣。” “得了银子之后,就拜托赵大哥购入粮食布匹等物。这是一举两得之事,赵大哥还有何犹豫?” 这小子好会劝人。 赵良不再犹豫,“干。” 娇娇翻身坐起来,“大哥哥,娇娇要去救爹爹。” 偷听了这么久,这么大的事情,娇娇一定要掺和进去,好热闹好好玩的样子。 赵良和常宴都看着小奶团,这还没有蚂蚁大的小家伙,也要救人。 赵良用被子捂住娇娇,“放心,大哥哥到哪儿都带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