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常宴一路飞奔,径直去了山塘县城。 山塘县城很小,不过横着竖着两条大街而已。相较于云城的繁华兴盛,这里就显得平淡安静了不少。 街道不宽,幸好都是青石板路,干干净净的。 两边都是小小的商铺,粮油铺子多一些。 首饰金店只有一两家,现在还没到正月十五,铺子都关着门,没开始营业。 大街上也没有人,冷冷清清的,可能跟过年有关系。 常宴一个人牵着马,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旅店住进去。 这里靠山,山风凛冽如刀割,常宴叫了一份热乎乎的羊肉面,喝了口热汤,这才暖和过来。 “小二。” 他招手让店小二过来。 他是唯一的客人,又穿得好,店小二乐颠颠地跑过来,“客官,您说。” 常宴掏出来一块碎银子,“小二哥,这附近可听说有土匪出没?” 小二赶紧捏起来碎银子放在嘴里一咬,随手收好,弯着腰,压低嗓门,“您算是问对人了。瞧见没,对面的金店,就是土匪窝子。哎哟,遭瘟的东西,可霍霍了不少人。” “你如何得知?” “客官,我在这儿干了多少年了。他们经常来我们店里吃面,一来二去,不就知道了。” “就过年前几天,他们还聚在一块儿,估计又要绑架哪家的娃子,跟人家要钱呢。” 店小二说完,还撇撇嘴,“嗨,这世道……” “苦主不报官吗?” “嗤,客官,您还小,不懂。绑了孩子,土匪就留一字条儿,说要是告官就撕票。谁敢拿孩子的命说事儿?” 常宴点点头,“多谢小二哥。” 自古民不告官不究,衙门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 山塘县的县令兰守亭,看来要敲打敲打了。 正在跟兰绣绣玩皮筋的兰守亭眼皮子一跳,他赶紧捂住。 年前上峰来了嘉奖令,说山塘县治安不错,捣毁了一个拍花子窝点,给了一面锦旗。 兰守亭大喜过望,当即回信表忠心,同时奉上四个新鲜的山羊角。 赵家洼和刘家洼那边进展顺利,眼看着就要走上正轨,一切顺心如意,为何眼皮还在跳? 他死死压住跳动的眼皮子,跟何氏要了一小片白纸粘在眼皮上辟邪。 常宴等到夜深人静,换上夜行衣,潜入金店后院。 后院点着灯,常宴靠近窗子,听里面的人说话。 “相公,怎么他们还没回来?赵家洼那么近?莫不是弄到了大钱,把咱家给甩了吧?” “不能吧。虽然比不上云城的吴大,可是人也豪爽,跟着他十来年了,哪一次分钱的时候少了咱家的?”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女人说道:“明儿要不要去赵家洼看看?到底咋回事儿?” “不去,老大让我守店。说不定他们径直去了云城占地盘呢。” 常宴听明白了,金店老板夫妻也是土匪一伙的。 只不过他还要弄明白土匪的窝点在哪儿,十来年,弄的银子定然不少。 他伸手敲了敲窗子,“店家。” 里面的人吓死了,“谁?谁——谁在外头?” 常宴踹门而入,打晕女人,用剑尖抵着男人的喉咙,“说,你们的窝点在哪儿?银子都藏在哪儿?” 店老板打着哆嗦,跪在地上,“我-我-我说,小人不过是一小跟班,都是,都是他们干的,小人可从来没杀过人啊。” 常宴稍一用力,“银子在哪儿?” “小人不知,不知道啊!真的,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那你们的窝点呢?” “就在,就在胡同最边上那个院子里。” 常宴一掌打晕金店老板,一纵出了院墙。 进了那个院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爹说得很对,这伙人被人连锅端了。 常宴胆子也大,一个人在里面折腾半夜。啥也没找到。 他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束手无策,又去了金店老板那里,把两个人捆好,然后写了一张纸条,拖着两个人去了衙门口,把两个人扔在那儿。 第二天,常宴在旅店里坐着的时候,店小二笑嘻嘻地过来,“客官为何不去看热闹?” “哦,有何热闹?” “您还没听说吧,那金店的两口子,呸,丧尽天良的玩意儿,被人捆着扔到衙门口,兰县令都从他爹那儿赶过去了。” 常宴一笑,“小二哥,那两人有没有说他们犯了何事?” 店小二抹了抹桌子,“他们身上有张纸条,说他们是土匪窝点。可是那两口子都喊冤枉。嗤,我看就是欠打。一顿板子,看他们招不招!” 外面有不少老百姓经过,常宴起身,也跟着去了。 不过,他并没有去衙门,而是再次去了那个院子。 院子不小,分前后院。 常宴把院子前前后后都找了一遍,就连房契都找出来了,还是没找到大宗的银两。 只有房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