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宴听了随从的汇报,脸色一寒,“沈醉呢?不是早就让他收拾杨县令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动手?” 随从感到常宴身上的怒气,后退半步,“沈公子带着春芝安排老宋的事情,现在应该回来了。” “不等他,现在就动手。先去找杨县令的正头夫人,告诉她杨县令私生子的事情;随后把那几个苦主带到大理寺去,告他侵吞民田,草菅人命。” “是。” “他密室里面的银子和宝物,趁着正头夫人出去闹事的时候,秘密运走。” “是。” 至于怎么运走,常宴就不管了。 娇娇看得心痒痒,问冉大夫,“我能去搬银子吗?” 冉大夫碾着中药,“你一个年轻的姑娘,娇娇嫩嫩的,那些都是大汉,不小心碰到你伤到你可咋整。不行。” 好么,跟庆云道的说法一模一样。 娇娇放下手里的草药,嘟着嘴巴,“冉伯伯,我都闷死了。你看看,我的身子也养好了。再闷下去我要生病了。” 冉大夫把碾成粉末的几种药粉糅合在一块儿,拿了蜂蜜浇上调和,“不生气,不生气。呵呵。加点儿蜂蜜,麻沸散就成了。” “走,让常宴做个实验,看看成不成。” 常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其实他没睡,伤口实在疼痛难忍,一个大男人又不好呻吟,只好竖着耳朵偷听两个人说话。 听到两个人来了,睁开眼,“娇娇。” 脸上拼命挤出来一丝微笑。 难看死了。 娇娇拿了热酒,“我们做了麻沸散,试一试吧。” 冉大夫只让常宴试一小块麻沸散丸。 只要是娇娇让他吃的,常宴死都要吃。 所以,他就着热酒吃了一小块陌生的东西。 两个人四双眼睛死死盯着他,娇娇忍不住,“常公子,伤口还疼不疼。”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常宴就想睡觉,他自从醒来后伤口剧痛无法入睡,现在闭了闭眼睛,就要睡过去。 “唔,不痛。” “真的?” 冉大夫大喜,往常宴大腿伤口上使劲一压。 常宴毫无表情,人已经睡着了。 “哎哟,神医的好方子,妙哉,妙哉。有了麻沸散,治病如神仙啊。” 冉大夫乐不可支,迈着小碎步走来走去,“神医啊,神医。老夫行了一辈子医,一直在实验这麻沸散,都不成功。人家神医就是厉害,老夫自愧弗如啊。” 他拿了小刀子,就要往自己胳膊上划拉。 月牙儿赶紧拉住他,“冉大夫,你要干嘛?” “哎哟,我要试一试这新药。” 月牙儿顿时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还能这样? 娇娇眼珠一转,“冉大夫,不如咱们去街上看看有没有受伤的人,让他们做实验?” 冉大夫立马同意,再也不说不让娇娇出门了。 娇娇蒙上面纱,跟冉大夫出了常府。 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得很,大多数人都在讨论今日孙统领看大腿事件。 几乎是一个笑话。 “有这功夫,刺客早就逃走了。” “折腾,这要看多少条大腿啊!” “孙统领新官上任三把火,烧不开锅也要烧。他要做给上头看啊。毕竟皇上受了伤,他要交差啊。” “说不定刺客早就去了城外养伤呢。话说刺客干了啥?怎么到现在也没听见啥动静?” “嗨,宫里的事情,关咱们老百姓啥事。走走,喝茶去,今日老弟请客。” 娇娇蒙着面纱,跟在冉大夫后面,听着各色聊天,心情放松了一点儿。 冉大夫正在发愁去哪儿找受伤的人,前面几个人抬着一扇门板急匆匆跑过来,嘴里还喊着“让让,让让。” 床板上躺着一个男人,正在呻吟,“哎哟,哎哟。” 还有鲜血从门板上流下来。 冉大夫一看,那人脚面上嵌着一把除草的铁铲子。 娇娇看得心里发紧,这人肯定是锄地的时候没注意,铁铲子铲到了脚面上。 她推了冉大夫一把。 冉大夫一步上前,拦住这些人,“老夫是大夫,老夫就是老资格的大夫。” 那几个农夫正不知道去哪儿找大夫,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往前跑。一听这话,当即放下门板,其中一个一下子跪在地上,给冉大夫磕头,“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哥。今日我哥在地里锄草,没想到一铲子砍到脚背。求求你救救我哥哥。” 那病人躺在床板上,面如白纸,疼得直叫唤,“大夫,赶紧救我。救我----” 冉大夫说道:“这事儿简单,铲子砍得不深,只要把铲子拔出来,消毒、止血,最后包扎就行。” “找个干净的地方放下他,赶紧去买白酒,绷带和消毒药粉,你一说药店都知道。” “嗯,嗯。” 几个人慌慌张张跑了。 冉大夫守着门板,周围围了一圈儿热心群众,兼顾看热闹。 娇娇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