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常宴叮嘱娇娇,一定要在家里等着,别乱跑。娇娇笑眯眯地答应了。 常宴叫来马车,带着春芝和阿来,徐徐向着清音寺而去。 家里只剩下了月牙儿和娇娇。 娇娇扭身进屋,换了一身男子劲装,“月牙儿,赶紧换衣服,咱们去小红山看看去。” 月牙儿自然答应。 两人问明小红山的方向,带着干粮和水,骑马出了城门,往小红山方向去了。 苏南道地处江南,水系众多。河道两边尽是稻田,蛙声阵阵。 两人沿着河流往上游走了几十里路,河道越来越窄,河水竟然渐渐带了点红色。娇娇和月牙儿都很惊奇。 娇娇和月牙儿翻身下马观看,只见河流底部有红色的细沙。 “月姐姐,看来河底的红沙就是铁矿石冶炼后剩下的,我估计小红山就在附近。” 娇娇说道。 举目四望,河水清澈,两边河堤宽阔,再往外面都是群山绵延,碧绿一片。 两人再往前面走一阵,从山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看来就是这儿了。 娇娇和月牙儿拴好马匹,朝着声音走过去。脚下的路尽是泥泞,还是红褐色的泥土,很黏,站在鞋底上很难蹭掉。 两人走得很艰难。 绕过一座山头,前面突然变得开阔起来,山壁上的树木被砍掉,有不少赤膊的汉子手拿大锤,死命敲击着山体。 一块块红褐色的石块被敲下来,矿工把这些石块运到一块儿,堆成小山一样高。看样子准备统一送出去。 不远处老大一个深坑,看得出来那里本来是一个小山头,已经被挖掉了,坑底也是红褐色的。 那些矿工拼命开采,老大的汗珠挂在他们赤裸的背上,一串串落下去。 旁边树荫下有一个木头建造的简易小亭子,十来个监工模样的人坐在里面喝水,手边就放着鞭子。 “喂,说你呢,赶紧给老子干活,别偷懒。” 一个监工大声吆喝着。 另一个监工站起来,冲着一个摇摇欲坠的矿工就是一鞭子,“让你偷懒,给你工钱你就得好好干活。” 那个矿工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敢说,埋头干活。 看来这些矿工都被打怕了。 娇娇拉着月牙儿躲在一堆石块后面,“月牙儿,数数有多少人?” “嗯。” 工地上吹了一声口哨,开挖声停了下来,有人喊了一句:“开饭了,开饭了。” 工人们围过去,过了一会儿,几个工人走过来,蹲在石堆的另一边吃饭。有人小声唠叨着:“又是窝窝头咸菜,我吃得都没力气挖石头了。” “嘘,你想挨打?有吃的就不错了。” “都欠了我们多少工钱了!不是打就是骂,吃的还要克扣咱们的。黑心的刘撼云。” 娇娇和月牙儿对视一眼,果然是这里。 “这年头找份工不容易,咱们又不识字,那好一点儿的工作哪儿能轮得到咱们?说到底,还不是咱们没本事。”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忽听一声鞭响,“吃饭就吃饭,瞎说啥?赶紧吃,要不然老子手里的鞭子可不长眼睛。” 娇娇偷偷看过去,见是一个彪形大汉,光着膀子,留着大胡子,肌肉一块一块的吓人,彪悍得很。 那边的几个人都不说话了。 娇娇等着他走远,伸手一指,那个赤膊大汉一下子摔倒在地,额头磕在石块上,痛得吱哇乱叫,“谁,谁偷袭老子?” 说完,怒气冲冲地走回来。 几个吃饭的工人都吓坏了,脸色煞白,“不是我,不是我们几个。” 那大汉不由分说,赤红着眼睛,劈头盖脸打了几鞭子。 几个矿工都被打了,一个矿工用胳膊护住头脸,胳膊被打得血肉横飞。他强忍着不敢叫出声来。 那大汉还觉着不够,走近几步,追着矿工们打。 一个矿工被打得趴在地上,赤裸的背上都是血痕。他手里的窝窝头掉在地上,刚想爬起来去捡,谁知道那个壮汉一脚踩上去,把窝窝头碾得粉碎。随后高举鞭子就打那个矿工,“我叫你吃,就知道吃。” 其余的矿工都缩在远处,哭着求情,“别打,别打了,他就快被打死了。” 那个矿工被打得浑身是血,胳膊还僵硬地指着壮汉脚下的窝窝头。 娇娇大怒,用力一指,那大汉的胳膊突然痛得跟断了一样,鞭子也掉下去了。 他惊疑地看了看四周,放声怒吼,“出来,和老子单挑,别他娘的藏头露尾的娘们一样。” 亭子赖别人?这周围哪有什么人。” “放你娘的屁,就是有人偷袭老子。” 那壮汉捂住受伤的胳膊,接着怒骂:“给老子出来,单挑。” 娇娇再次挥手,那大汉庞大的身躯后退着飞向半空,随后“嘭”地落在散落在地面上的石块上。 鲜血从他口鼻流出来,一滴滴顺着石块流下去。 这一下惊呆了在场的工人和那些看场子的汉子。 那些监工们也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