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王帐外面点着两只火把,在昏暗的星光下摇曳。常宴心下好奇,这么晚了,难道可汗还在议事? 他躲在不远处一个小帐子后面偷看,突然王帐内一阵吵闹,还有人大哭大喊,紧接着就有士兵拖着十来个人出来。 随后几个士兵都举了大刀,手起刀落,十几个人头落地。 士兵在草丛上抹干净刀上的血迹,扭身进了王帐。 怎么回事? 常宴悄悄靠近王帐,用匕首小心划开王帐一角往里面偷看。好巧不巧的是,这个就角落竟然是木床的位置。常宴毫不犹豫,钻进去爬到床下。 王帐很大,一个黑皮大胡子的汉子坐在首位,两只小眼睛和黄豆那么小,粗眉乌黑,偏偏脸大如盘,一看就是莫日根与和硕的亲爹。 他一定是拓步花可汗。 拓步花可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真是被他们气死,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好。上一批兵器是假货烂货,让我白白损失五十多万两金银。现在这一批兵器送到斡难河边,一千多辆马车送来的兵器,只有最上面那一层的兵器是真的,其余的竟然都是木头刷了黑漆,骗走我九十万金银。那帮子人都是吃屎的?” 王帐里挤满了人,地上还跪着几个人,都不敢吭声。 常宴明白了,看来沈醉他们已经弄到了九十万两银子,准备撒手了。 妙啊。 就听到可汗又说道:“那批兵器就地销毁,不要引起常海平的注意。马上派人去南州抓那几个狡猾的大梨人,把银子弄回来。” “是。” “还有失踪的那几个家伙,肯定收了大梨人的好处,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回来,我要亲自砍了他们的脑袋。” “是。” 拓步花喝了几口酒,“斟酒斟酒。” 有女子近前,小心地倒满了酒杯。 那女子倒满了酒,缩在角落里。 有人说道:“可汗,这批兵器出了岔子,南征的日子是不是要推迟?” “照旧。我从二月一直等到现在,半年过去了,再不南征,冬天咱们就要喝西北风。” “是。” “都散了吧。” 常宴看着一大批人呼啦啦离开帐子,瞬间偌大的王帐安静下来。那个女人也要走,可是可汗留下了她。 可汗几步过来,拉着那个女人坐在床上,压得床板咯吱一声。 常宴正准备爬出去,就听到可汗说道:“脱了衣服。” 那女人站起来就跑。 可汗一把拉住女人,“找死?” 女人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常宴就看到女人的脚乱踢乱踹,一只鞋子飞到床底下,差点儿砸到常宴的鼻子。 常宴刚才偷听到南征计划照旧进行,可是他不知道北狄何日南征,心里思忖着要去抓一个高管拷问。 常宴抽出来匕首,就要起身,可是他忘记自己是在床底下,头嘭地一声撞在床板上。 “何人?” 可汗丢掉女人,弯腰查看。 常宴抓着匕首就刺。 只要重创了可汗,南征计划就会推迟。 可汗往后一躲,常宴已经爬出床底,和可汗打起来。 可汗身子极壮,常宴在大梨男子中已经是魁伟,可是和可汗一比,如同一棵树苗一样。 常宴冲女人喊了一句,“还不快走。” 可汗大喊,“来人,抓刺客。” 常宴从怀里抓出来一把辣椒粉沫冲可汗一挥,满天都是红色的辣椒粉,呛得可汗连连咳嗽,后退了两步。 外面出来脚步声,常宴不敢久留,划开帐篷钻出去。 可是帐子外面大批士兵正在赶来,到处都是火把聚拢,映红了半边夜幕。 正着急间,王帐旁边一个毫不起眼的帐子里,有人掀开厚厚的门帘,“这边。” 是那个女人。 常宴就地打了一个滚,进了小帐子。 “恩人。” 那女人跪下就给常宴磕头。 常宴赶紧扶她起来,“不要跪。” 他急着出去,外面已经吵吵闹闹起来,还有人高声叫喊:“传大巫。可汗看不见了。” 那女子看着常宴,“真神?你是送给我珠子的那个真神?” 那女子却是娜仁。 外头有人吆喝,“军营里进了刺客,每个营帐都要搜查。” “是。” 娜仁从帐子角落拿出来一套军士衣袍,常宴二话不说,脱掉外袍,换上这套士兵服饰,系上腰带,戴上布帽。 “多谢。” 他掀开门帘出去,混在一群小兵里面,顺便捡了一把长枪跟在后面。 王帐里面已经闹翻了天,拓步花眼睛红肿,刺痛无比。 大巫在大帐里面跳舞,铃铛摇得哗啦啦响,嘴里念念有词。 可汗闭着眼睛,心烦意乱。 南征在即,军营里竟然来了刺客,还弄伤了自己的眼睛,这是不是老天不许自己南征? 他一声怒喝,“滚出去,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