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水很浅,刚刚没过它的半条腿。 头马不禁有些丧气,仰天长长嘶鸣一声,连连跳起,希望能把常宴掀下去,摔他个屁股墩儿。 常宴两腿用力夹紧马腹,死死揪住马鬃,“好小子,还想跟我斗?” 头马的肚子有些疼。 它聪明地停下来,回到草原上。 小碎步跑了几十米,突然加速狂奔,奔跑的同时还连蹦带跳,怎么高就怎么跳,怎么晃就怎么跑。就是一个忽快忽慢,忽左忽右,忽高忽低,主打的就是一个搞怪。 常宴被气得差点儿笑出来,他揪住马鬃,“让你跳,你使劲跳,看看谁更累。” 头马气得连连挥动马尾巴,想用马尾巴把常宴扫下去。 直闹了半个时辰,也没把常宴甩下去。 一人一马都有些疲倦。 常宴搂住头马的脖子,“好了,闹够了,赶紧过河吧。” “等北狄骑兵来了,你们可又要被赶回天坑里了。那里不好玩。” 头马甩了甩脑袋。 这里安静得很,不过,常宴已经听到了很远的地方传来马蹄声。 北狄骑兵来了。 必须赶紧过河。 这一万多匹马过河也要一段时间,娇娇还不方便动弹。 常宴下马抱起来娇娇,就要上头马。 头马有些闹脾气,瞬间跑出去很远。 常宴抱着娇娇追,可是他抱着娇娇跑不快,也不舍得叫醒娇娇,正要选一匹听话的马过河的时候,娇娇醒了。 她也听到了远处的马蹄声,“常哥哥,是不是他们追过来了?” “应该是。” 常宴有些担心,“头马不肯过河,我先送你过去。” 娇娇看了看头马,“头马帅哥,过来,咱们要走了。” 常宴不由失笑。 看着是个大姑娘了,内里还是个小孩子。 谁料到头马竟然慢腾腾过来,还跪下前蹄子让常宴上马。 常宴非常惊奇。 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是很多骑兵追过来。 娇娇一声娇喝,“帅哥,走啊,咱们快点儿过河,要不然你又要被关在天坑里面啦。” 头马站起来,托着常宴和娇娇冲入河中,娇娇回身喊道:“都快过河啊!赶紧过河,那边的草更好吃。” 众马随即跟上头马,纷纷下水。 这点儿小水花对于高头大马来说不存在一点儿威胁。 头马撒开蹄子狂奔,一时间水花四溅。 娇娇搂紧常宴的脖子,看着马群跟过来,远处的骑兵也追过来,眼看着就要下河。 她有心使坏,手掌一挥,一阵狂风夹着水滴冲着骑兵狂扫而去。虽然还隔着很远,可是骑兵们也感到了这飓风,一个个被吹得东倒西歪,速度慢下来。 “妖风,妖风。” “躲开,躲到马肚子下马去。” 娇娇再来一掌,推动河水铺天盖地朝着北狄骑兵洒落。 “怪雨,怪雨。” 这雨水力量很大,不少骑兵被扑倒,战马一片嘶鸣。 骑兵们不敢追了。 他们只好放慢速度,用胳膊护住头脸。 这么一阻拦,大批的马群已经过了斡难河,到了大梨地界。 等一千多骑兵躲过妖风怪雨,就连小马驹都过了河。 所有的马都悠闲自在地窝在草丛上,懒洋洋看着天幕。 骑兵们也没办法,毕竟,谁都不能越过斡难河,要不然就会挑起来两国之间的战争。 他们也不敢回去,回去就要挨骂。 这是可汗精心养了好几年的战马,眼看着就要上战场,可是竟然被两个大梨人给偷到对岸去了,还是被连锅端了。 这不仅仅是奇耻大辱,还关系着怎么回去复命? 可汗本来就暴躁,砍头如同切瓜,前两天又被可恶的南人偷袭撒了辣椒粉,昨日才刚刚好一些。 本来南征计划是在十日后,可汗决定提前,发誓踏平大梨,找到那个刺客五马分尸,最后煮了喝汤。 可是现在…… 对岸,常宴和娇娇站在河边看着沮丧的骑兵,常宴面色沉静,“娇娇,当初这些北狄人在大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偏偏大梨朝廷软弱,断送了多少大梨百姓的性命。今天,咱们不过讨回来一点点而已,大头还在后头呢。” 娇娇屁股疼,秀气的眉毛皱着,“嗯。” 常宴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叫你不听话,以后这样的蠢事还做不做?” 娇娇垂着脑袋,“以后提前放个马鞍不就行了。” 常宴:“……” 算了算了。 他从包袱里掏出来一个信号弹点燃,信号弹“噌”地升空,在半空中炸开。 “等着吧,他们会来接我们。” 他连着放了三枚信号弹,随后让娇娇躺在他怀里,只有他腿上是柔软的,不会硌到伤口。 等到夜幕降临,对岸的骑兵还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