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没有惊慌,因为不管娇娇是何等身份,何等出身,都是他的挚爱。 赵老太太稳住心神,轻轻咳嗽了一声。 娇娇接着说道:“我心中可怜那个女人。奶奶,当时她的手就在空中乱抓,两只手就跟鸡爪子一样枯瘦枯瘦的。奶奶,当时我心好痛啊!说也奇怪,我抓住她的手后,她精神就好像正常了一些,就连眼神都清澈了一些,还说我是她的女儿。” “我们走的时候,他们家出来一个老嬷嬷,把这个给我,你们看。” 她手上托着一块手帕,手帕里裹着一个红宝石耳坠儿。 老太太看到那个耳坠儿,如雷轰顶,苏氏脸色更加苍白。 “奶奶,娘,你们说说,天底下怎么会有那样狠心的爹,关着自己夫人十几年不让出门?” 娇娇想到祁峰,满脸愤恨,“他把他夫人都关傻了,自己却在外面花天酒地。就今日,我还见到他了呢。对了,常哥哥,你去了酒楼,那上面有什么可疑的人吗?那个祁峰为何无缘无故说你道德败坏?” 常宴不愿意让娇娇担心:“哦,不过几个歌女罢了。” 苏氏的脸色好了一点儿,对常宴说:“常公子,麻烦你派人把我相公叫回来。他这么多日没回家,娇娇都想他了。” 娇娇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嗯,他再不回家,我就去揪他耳朵。要是他和那个混蛋的祈老爷一样,我就打断他的腿。哼。” 常宴想笑,好么,见了一个人渣,就连赵大水都看不顺眼了。 “好。我这就让人去叫赵叔回家。” 苏氏忙着做饭,娇娇又带人去看秋播的情况,家里一时安静下来。 苏氏拿了一块肉要切成肉丝准备做饭,可是她在案板那里站了半天,一根肉丝也没切下来,傻愣愣地呆着。 赵老太太坐在灶台那里,闷着头想心事。 娇娇是半路来的赵家,是苏氏在路边捡来的。当时正是逃难,也没精力查清楚娇娇的来历。后来一家人都喜欢上了娇娇。这个家也因为娇娇才没冻死饿死,娇娇是他们家的福星。 他们也就把娇娇当成家里的一份子,爱她宠她护着她。娇娇来的时候才三岁,一开始还唠叨着她娘亲,后来就没再提了,可能是忘记了她那个苦命的娘亲。 现在突然出现了这么一档子事,该如何是好? 娇娇站在田间查看秋播。 早在几年前,她就做了明确的分工,地里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基本上她不太用亲自下农田。不过闲暇的时候,来地里散散心,或者想开发新品的时候下地里看看。 她抓了一把泥土,细看里面的水分,还有点儿潮湿,看来这几日不需要浇水灌溉农田。 河边的大水车在不停地车水,还有农夫在远处照看水渠。 整个庆云道的河边都安装了这样大型的水车,方便浇田。仅仅是这一样,就解放了不少劳动力。 现在,娇娇敢说,整个大梨,只有庆云道有这份设备。 所以,庆云道从最穷变成了最富,是大梨老百姓最向往的地方。 吃喝不愁,这也是老百姓最理想的梦。 她捏碎一个土坷垃,均匀地撒在麦苗边,“都好好长,好好喝水,等到了来年春天,你们就都长大了。” 常宴找过来,蹲在她身边,“娇娇,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这些农作物。” “嗯。小时候家里没吃的,经历过挨饿,才知道这些农作物的重要。常哥哥,你自小在京城长大,和土地的感情没这么深厚。没关系,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你会慢慢喜欢上这块土地的。” 娇娇冲着常宴一笑。 常宴看见娇娇终于高兴了些,心里舒畅,摸摸她的发顶,“我自然会爱上这块土地。没有土地,就没有百姓;没有百姓,就没有大梨。” 娇娇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常哥哥,我们一块儿守护这片土地,谁要胆敢前来侵犯,我要他项上人头。” 她两只眼睛圆溜溜的,有最美的容貌,却说出来最凶的话。 常宴心中对她爱极,看四下无人,快速亲了一下娇娇的额头。 “好。常哥哥陪你一起。” 这是承诺,也是誓言。 赵大水在深夜赶到家。 他从晋源道那边过来。娇娇在晋源道那边买了不少良田,鼓了佃户耕种。可是娇娇忙啊,这些管理方面的事情都是赵大水在管理。 他还管着整个庆云道的农业,每日忙得脚不沾地。要不是常宴的随从说翁主心情不好,还哭了,他还不想回家。 苏氏给他开门。 “怎么回事儿?娇娇都多少年没哭过了?怎么今日哭了?谁给她委屈了?” 赵大水进门第一句就问。 苏氏一反常态没问他饿不饿累不累,反而垂着脑袋,“去找娘。娘在等你。” 赵大水一愣,“娘子,怎么了?娘骂你了?还是谁让你生气了?” 苏氏靠在他胸前,竟然哭起来。 闷着头哭。 赵大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娘子都多少年没哭过了。 “咋了?怎么回事儿?” 苏氏哭了一会儿,拉着赵大水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