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悄悄走过去,靠在赵大水肩头。 “爹。” 她轻轻叫道。 娇娇突然发现,赵大水的头发都花白了。 她眼泪哗啦啦流下来。 夜里吵架的时候,爹还是满头黑发。 都是自己不懂事,遇见事情就一跑了之。 以后她再也不会这样逃避。 “娇娇,你现在大了,以后要遇到各种事各色人,不要逃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有法子应对。善对之以善,恶对之以恶,何惧之有?凡间哺育了你,以你的性子,你必回报。放心大胆去做你想做的事,爹娘都在看着你。” “你不是一个人。” 这是龙宫里的娘亲说的。 “你祈家娘亲和赵家爹娘爱你至深,堪比我与你娘。回去后好生孝顺他们,再不乖,我打你屁股。” 这是龙宫里的爹说的。 娇娇看着赵大水的白发,抽掉了一根最白的。 赵大水头皮一疼,睁开眼,看见了娇娇。 那是一张满是泪痕的笑脸。 他喉咙干哑,张了张嘴,强忍住眼泪,“乖女,爹不对,爹不该……” 娇娇扑过去抱住赵大水大声叫:“爹,是女儿不乖,呜呜—呜呜--” 忍了这么久的眼泪,这才流出来。 父女俩抱头痛哭。 哭了一阵子,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傻笑。 “回吧,你娘你奶都等着呢。” “嗯。” 娇娇要走,赵大水反而弯腰,“上来,爹背你。” 娇娇的眼泪又流出来。 有人轻轻喊了一句,“赵叔,我来背吧。” 是常宴回来了。 他在后半夜歇息了一阵,黎明前又出去找,漫山遍野都找遍了还是找不到。只好回来找赵大水。 不想竟然看到娇娇回来了。 他什么都不问,只在身后听着两个人说话。 娇娇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现在她手软腿软,只好趴在常宴背上,脑袋贴着他的脖子,一晃一晃地。 “娇娇,你去哪儿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常宴低声问。 赵大水哑然一笑,“别问,人家已经睡着了。人家就是没心没肺。” 常宴垂头一瞥,果然,娇娇小嘴微张,睡得香甜。 “赵叔,娇娇不是没心没肺。” 赵大水低声怒骂:“老子自然知道,还用你小子说。” 常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