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衣柜里的衣服极度不满但好像也没什么办法,只能随便找了一件方便些的穿戴好。
照镜子的时候,头顶突兀的进度条好端端地卡在上面,那百分之十的数字极为醒目。
很好,这两天的进度为零!
秦溱暂时先把这些破事放下,拿着手机查看。
通讯工具中的联系人少得可怜,除了傅晟霆就只有小猫两三只。
时隔多年,这些名字陌生又熟悉,她都记不清楚了。
好不容易找到秦母主治医生的电话,打过去却没人接听。
秦溱考虑了两秒,打算亲自走一趟。
加上末世的十年,她已经十六年没见过妈妈了。
爸爸的死对妈妈来说打击巨大。
从一个阔太太转变成欠债几千万的落差更是让她一蹶不振。
妈妈得病后,秦溱走投无路之下找了很多人。
那些平时好得能穿一条裤子的朋友,没出事前都来奉承你,一出事不是讨债就是划分界限。
没趁着机会踩你两脚已经是幸运了,也别指望他们会雪中送炭。
后来好不容易得到傅晟霆的救助,但是她妈的病情开始恶化,撑了两年最终还是去世了。
秦溱坐在车上回忆当初的一切,不由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没过多久车子停在了疗养院门口,秦溱下车朝着记忆中的住院楼走去。
疗养院的VIP楼里面住着的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家属,管理很是严谨,不管是环境卫生还是衣食住行都是一流。
秦溱很快就找到了她妈所在的楼层,登记了信息后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梁玉正躺在床上发呆。
她抑郁症在最严重的时候才会爆发,平时多半的时间都是与世隔绝一个人发呆。
十多年没再见看到唯一的亲人,秦溱的眼睛也有些酸涩起来。
她一直觉得自己在经历了末世后早已经看淡了生死,但是看到亲妈的一瞬间还忍不住想用哭来表达内心的真实感受。
秦溱抹掉了眼角的泪痕走上前,坐到了床沿边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妈妈……”
梁玉毫无所觉,连眼睛都没动一下。
秦溱没有在意。
她很早就开始习惯安静和无人应答,毕竟在那样的环境下只有安静才能保存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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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溱在房间里感受到了久违的亲人之间才会有的感情。
趁着梁玉休息的时候检查了一遍里面的设备和各种安全隐患,最后退出去准备找主治医生询问一下妈妈的病情。
梁玉的主治医生她已经忘了叫什么,只模糊地记得好像是个男人。
医生办公室门敞开着,秦溱站门口朝里张望了两眼,看到有个瘦高的身影正坐在电脑前玩——贪吃蛇——
秦溱内心肺腑,现在的医生都这么闲吗?
她伸手敲了下门,表示有人来了。
办公室的人听到声音后好像有几秒钟的僵硬,随后转头看了过来。
哦豁——
她怎么不记得印象中的医生这么帅气逼人?
对方认认真真地注视着她,表情太专注导致有些莫名含情脉脉的错觉。
秦溱有些吃不消了,这眼神太撕拉了。
或许等和傅晟霆掰扯清楚了,她也可以正正经经地找别的帅哥感受一下快乐?
秦溱假装自己不受干扰。
“咳咳……医生,我想了解一下九号床梁玉女士的病情情况,你方便和我谈谈吗?”
对方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在回想九号床的人是谁。
不过他还没反应过来,电脑突然传来“滴滴”的警报声。
对方一回头,发现游戏结束了!
“啊——我的蛇死了!我的蛇死了!我的蛇啊!你死得好惨啊——”
耳边听着成年男人的嚎叫声,秦溱一脸凌乱。
这是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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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溱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透着几分沧桑。
回她妈病房的时候护士刚好在给换器具,看到她的时候还打招呼。
“秦小姐来啦!你这是怎么了?”
秦溱一边转着酸麻的手掌心一边僵硬地笑,“哦,手有点酸。”
护士闻言突然别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秦小姐真是辛苦了。”
秦溱以为她知道自己刚才去干什么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也还好……”
护士笑眯眯地抱起用过的东西朝外走,临走前还不忘挤眉弄眼一番,“没想到傅总的爱好也这么特殊!”
秦溱一脸茫然。
所以这和傅晟霆有什么事?
她生锈的脑子转了好几道弯才想起来,这小护士好像和当初经常来看秦母的自己关系挺不错。
她不止知道自己和傅晟霆的事,还知道她对傅晟霆的心思……
“哎!不是啊歪……”
秦溱刚想明白对方在脑内开车,顿时哭笑不得,“刚才去找张医生,不知道哪来的一个神经病在玩贪吃蛇……”
因为她的打扰导致游戏结束,大男人哭得跟个孩子一样,害得她像欺负了小孩子的坏阿姨,只能答应还给他一条大蛇,结果陪玩了好几次,玩得她手指头都抽筋了!
小护士有些惊讶地停下了脚步。
“啊,你看到的应该疗养院新来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