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的声音在邬适带着些冷意的声音中逐渐消失匿迹。
“卿华楼一项最讲究公平，不存在勾结的说法。若是卫小姐觉得卿华楼有黑幕，那卫小姐以后大可不必在光顾卿华楼。”
邬适此话一出，卫青悦的脸色从通红又变得苍白了起来。
虽然卿华楼背后的势力不明，但毋庸置疑，卿华楼作为帝都的第一大楼，也是最强最繁盛的商业翘楚，一些重要的聚会活动也会在此地举办。
如果自己被禁止进入了卿华楼，这就表示她就算受邀参加宴席，卿华楼也不会让她进来，而且无人敢为自己抱不平。
从某种程度上直接将她的社交人员圈子覆没了大半。
“……是我慌乱之间胡言乱语，还望楼主不要见怪。”
卫青悦收起了情绪，慌乱地向邬适解释。
可是邬适不为所动，似乎卫青悦这一番话真真实实的触碰到了他的逆鳞，毕竟事关卿华楼的声誉。
私底下讲讲就算了，现在还当他面说，就差凑到他耳边了，褚姲说得对，真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在他卿华楼放肆。
两人间单方面碾压完全没有影响到褚姲。
褚姲的嘴角自打开骰蛊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下来过。
尽管她在拼命的克制，但她的内心还是仍然为这天道眷顾兴奋不已，连眼睛都有些亮晶晶的。
她果然是天命之女，只有自己才会这么厉害，要是换成别人，早翻车了！
这下帝都都知道她百花仙君的威名了！
褚姲心中的兴奋冷却了些，想到自己与卫青悦的赌注，便回过神来出声道：“先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先把赌约履行一下。”
什么叫有的没的？褚姲果然是吃喝玩乐一条龙，什么都不懂！！
完全不知道邬适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扼杀了她怎样的将来。
褚姲见卫青悦的脸色漆黑地仿佛要滴出墨来，出声道：“你的脸一直这样吗？”
她的脸？
卫青悦下意识抬手摸上自己的脸。
“一直白里透黑的。”
褚姲顿了顿，又建议到：“多吃点珍珠粉吧，听说那玩意儿美白。”
卫青悦：……
“你快点道完歉去买一些，去去晦气，以你这脸色，就差成为晦气本晦了。”
见卫青悦杵在原地不讲话，褚姲心下暗想。
果然，信徒也要区分好坏的，她都这么大度给她指出明路了，这会儿还想赖皮。
“怎么？丞相之女从未道过歉，连如何道歉都忘了吗？”
褚姲轻笑出声，声音不大，上扬的语调带这些嘲讽，将卫青悦一开始的嘲讽还了回去。
楼内更加寂静，卫青悦甚至能听到身旁李若瑶不稳的呼吸，连带自己的呼吸也差点停滞。
可就是这股安静，带着无形的压力向卫青悦袭来。
褚姲说的没错，她从未向别人道过歉，以她的身份，也没人敢接受自己的道歉，更别说道歉的对象还是自己最讨厌的褚姲。
但虽然这么想，卫青悦还是顶着压力走向褚姲。
等到了褚姲面前时，卫青悦深吸一口气，向褚姲认真作辑道：“青悦今日傲慢少礼，口出不逊，还望殿下不要与青悦计较。”
说罢，便深深弯腰，熠熠的步摇垂落，因主人的动作而微微晃荡。
褚姲见卫青悦鞠躬的背影，也没有过多的刁难，干脆地应下了这声道歉。
临走前，卫青悦眼中有明显的不服。
李若瑶见卫青悦心情不佳，也唯唯诺诺地不敢吱声，跟在卫青悦身后。
不敢朝褚姲造次，便狠狠地刮了一眼安静站在褚姲身后的李青妍。
这一点没有眼力见的小贱蹄子，怎么偏偏就入了褚姲的眼了？！
给她等着！
李青妍似乎感受不到李若瑶的视线，阖眼敛下眼中的嘲色。
蛇鼠一窝。
褚姲微微侧头，用余光瞟了身后一眼。
离得越近，恶意越大，她对恶意的感知自然也就愈发清晰。
加上她聪慧的头脑，也能从恶意之中分辨一些隐藏其中的情绪。
方才那股恶意一闪而过，是普通的厌恶，但却夹杂着一丝……怜悯？
褚姲心下有些奇怪，直接向李青妍询问道：“你认识大青旁边那个人?”
大青？
反应过来褚姲在说谁，李青妍被褚姲逗乐，微微一笑。
“那是我的嫡姐，李若瑶。”
怪不得。
嫡庶之间总多摩擦，比起李青妍，那位李若瑶的恶意更加大，看来李青妍在尚书府并不好过。
这么想着，褚姲悄咪咪切换成仙君模式，低声道：“唤仙君名讳，可求神降。若是有需要，可以唤本君的名讳。”
本君会护佑你的！
李青妍读懂了褚姲的言下之意，笑着点了点头。
等两人结束对话，桑沐这会儿才磨到褚姲身边，向褚姲比了个大拇指。
褚姲眉毛一扬，嘴角不由扬起，又故作谦虚地朝桑沐点了点头。
她也觉得自己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