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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沈清洛有些不好意思,她看男生喝的是橙汁,玻璃台面,果汁壶转来时,她说:“我也帮你加一点?”
“不用不用不用,我自己来!”男生受宠若惊地立起来。
整张桌子愣住,继而爆强烈爽朗的笑声。
十七八岁的少年,吃顿饭都不掩饰张扬,笑声惹得其他桌频频回头,包括陆策。
看到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男孩,大致猜到发生何事。都是过来人,心照不宣笑一笑,转头继续夹菜。
“你别紧张。”沈清洛强忍笑意。
“我......没紧张。”
她把果汁壶递给他,“那你自己倒?”
“行。”
突来的插曲,一桌人很快熟悉起来,饭局到末尾,大家聊得热火朝天不散场。
沈清洛安静地听,忽然收到条手机信息,赵进菲说,她和和任成益等会儿经过二中,顺道接她回家。
沈清洛受宠若惊。
她怕赵进菲久等,与大家起身告别,旁边男生蠢蠢欲动想要号码,没鼓足勇气,她已提包走人。
边走边回信息,经过陆策身旁,带起一阵风。
晚饭结束,天色尚未全黑,沈清洛站在校门口,她妈妈发来新消息,“堵车,稍微晚点。”
赵进菲的晚点,不止晚“一点”,其他师生陆陆续续走光,初秋的校园逐渐安静,只能听见树叶拂动。
沈清洛站在风里,打了个喷嚏。
“走那么急,你等的人还没来?”
她吸了吸鼻子,回头,陆策只穿了衬衫,西装外套搭在臂弯。
几十米外,李建弘和秘书也正往外走,他看见沈清洛,偏头让秘书去停车场把车开来。
李建弘还没来得及和沈清洛说上话,不远处开来的一辆轿跑,疯狂朝他们打双闪。
沈清洛手背挡住眼睛,陆策也眯眼偏头。
“滴——滴——”
北城市区禁鸣喇叭,那辆车不管不顾地疯狂按,校内不能开车进入,眼看轿跑有撞卡的趋势,保安拿起对讲机准备喊人。
轿跑却突然冷静下来,兹拉,刹停在空地。
啪嗒,赵进菲摔上车门,气势汹汹地把沈清洛与李建弘拉开距离。
“李建弘!你跟她说了什么?!”
自打升任北城教育局,李建弘哪儿被人这样指着鼻子吼,那厢泊好车的秘书吓一跳,连忙上前,“这位女士,您......”
话没讲完,被赵进菲充满杀气地一瞪。
秘书闭嘴了。
副驾驶的任成益连忙跟下车,握住妻子胳膊,“进菲,别冲动,先接清洛回家。”
赵进菲呼吸都在发抖,整个人有种山雨欲来的疯狂。沈清洛被她推到一旁,吓得不敢动弹,而陆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
李建弘久居上位,被赵进菲这么一闹,多少觉得丢面,他正了正外套,“进菲,多年不见,你脾气还是这么直。”
又转向沈清洛:“同学,今天的志愿活动幸苦了,有空下次聊。”
本来是句场面话,却莫名戳中赵进菲神经。
她指着李建弘破口大骂让他滚,又凶狠狠地回瞪沈清洛,不许她和这人聊天。
李建弘一丝不苟抹了发胶的发型,此刻掉下几缕,显得狼狈。他一甩手,进了座驾,喊秘书快快开走。
沈清洛印象中的母亲,一贯冷淡优雅,与面前女人判若两者。
“妈妈,他没说什么,就是提到和我爸以前是同事。”
赵进菲瞳孔蓦地睁大,“不许你提沈柏乌那个王八蛋!”
沈清洛完全吓傻,她爸爸人都死了,关系就算破裂,也是夫妻一场,她妈妈态度未免太过激。
赵进菲有过呼吸症状,沈清洛还是有些担心,想上前扶她,“你别动那么大火,爸爸他已经......”
“闭嘴!”赵进菲听不得沈柏乌的名字,头皮发麻,下意识用力推走沈清洛。
沈清洛没想到她妈妈会这样对她,一时不察,向后踉跄,撞到陆策怀里。
赵进菲看到沈清洛差点摔倒,稍稍冷静些,她无法向女儿解释自己有点癫狂的状态,只能重重地咬自己下嘴唇。
“回家,回家,咱们先回家。”任成益头都大了,半拖半包把赵进菲往副驾带,“清洛,你也进车,回程我来开。”
沈清洛一动不动。
“清洛?”任成益叹了口气。
“叔叔,我送她回家吧。”陆策瞥了眼垂着眼帘的沈清洛,突兀地说。
任成益转向陆策,他其实也觉得母女先别在一起,等他安抚好赵进菲再说,只是这人.....
夜风中,少年下巴微扬,给大家铺台阶:“摄影社拍了今天活动的照片,要们要去帮忙筛选,挑出用于发新闻稿的配图,挺急的。”
“既然学校有事,”任成益说,“清洛,我先送妈妈回家,等会儿来接你们。”
“叔叔,我送她吧,顺路的。”
任成益给了陆策一张名片,“有事随时联系。”
汽车扬长而去,岗亭里,目睹一场闹剧的保安见到陆策打的手势,犹疑地放下心,回去屋内。
“沈清洛。”
喊她,无人应,沈清洛低头不语。
陆策微微屈膝,凑近,偏头与沈清洛对视。
她哭的时候没声音,反而更叫人心疼,陆策一下子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只觉心头有种异样的怦动。
今天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