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没什么表情的走出大隔间，带着墨镜，看不出他眼中有什么情绪。
整天开会都说些垃圾话，这些烂橘子就没有其他话可以说吗？
还是去找东野先，养养眼睛，换种心情，他想到这几天东野空的行为，嘴角不自觉挂上一抹笑意，刚刚被烂橘子搅得烦躁郁闷的心情似乎得到几分疏解。
但转过回廊的下一秒，他的笑意僵直住。
东野，强抢民男到这一位了吗？这位可不太行啊。
行云如流水的做完一套霸总动作以及发言后，东野空感觉到身体的松动，感觉稍微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之间，立马退后两步。
她看着对方惊愕中又带着怒气的脸，刚想九十度鞠躬道个歉，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搭住。
她转过头，抬头看，眼中迸发出雀跃闪光，“五条老师！”
禅院直哉轻拍刚刚被东野空撞到的地方，看着面前两人，目光在五条悟手臂和东野空肩膀转了一圈。
冲五条悟颔首，才浮起笑容道：“悟君，好久不见，这位是——？”
五条悟扬起唇，与东野空靠得极近，完完全全把她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这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开完会了，我就不久留了，再见。”
禅院直哉注视着两人扬长而去的背影，他眯起眼睛盯着矮小的那道身影，忽而意味不明地冷笑了声，“反正来日方长。”
一旁的侍从眼观鼻鼻观心，听不见听不见，那少女完了，竟然被这位大爷记着了，不过有五条家主护着，大概也没什么事？
——
“男人，取悦我的方法你应该知道吧？”东野空马上拿出手机，在手机上发了信息给五条悟。
[老师，我的意思其实是我感觉我好的差不多了，可以独自出任务了。]
现在她逐渐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过是在霸总形象期间，现在大概有小半天是亲抱粘人怪，大半天是霸总。
五条悟眨眨眼，纤长的睫毛有些颤动，他似乎不经意间扯开自己的领口，转瞬即逝地露出锁骨上的一点玫红，然后挑起一边的眉：“真的？”
少女心虚地快速眨眼睛，这个是她大半夜从霸总恢复到粘人怪的时候，爬他床亲出来的痕迹。
还是那句话，这个人为什么不开无下限！还在她亲的时候睁开眼睛笑的一脸可怕地看她。
“我跟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用不着你来置喙。”
她头痛的忽略这句话，又快速打字：[老师，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可以回高专了，我想我再休息个两三天就好完全了。]
这个后遗症来得猝不及防，她甚至没来得及跟路礼智和和胀相他们说一声，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看着东野空认真的神色，五条悟脑中恍然出现一个画面。
少女倚靠在墙上，拿着汽水说着什么，而她的面前，是他和硝子，还有走出几步，似乎在等少女说完的夏油杰。
地上还遗落着一瓶不知是谁的汽水，看起来孤寂可怜。
“东野。”他用绷带束缚住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
东野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东野是想要办自己的事情了是吗？老师可以送东野回高专哦。”
“不过，在此之前，老师想要问东野一个问题。”
“你，认识夏油杰吗？”
东野空闻言瞳孔猛地一缩，这时五条悟解下自己的绷带眼罩，弯腰，苍蓝眼直视她的眼睛。
他头一次，眼里一点笑意也没有：“嗯？”
——
月明星疏的夜晚，穿着宽大黑袍的人举着火把走进一个地下通道，他的身后是和他同样穿着且举着火把的人。
他们安安静静，动作快而迅速。
其中有人不小心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后路人踩着他的身体继续前行，那人吃痛的滚到一边，没来得及痛呼，就先震惊于自己的所见所闻。
他鼻尖闻到一股焦香的肉味，就好像是新鲜的动物现宰现杀送去烤肉店，之后老板笑着对食客说保证新鲜，然后燃起熊熊烈火直接把动物烧成烤碳。
没有任何调料那种。
但是……这个味道，他站了起身，甚至没有拍去身上的灰尘，跟着其他黑袍人一起快速前进。
为什么他会在这个地方？
为什么穿着这样的衣服？
他只记得他是去一个教会寻找大师看病的啊，接着…就是到了这里了。
他摸向自己的裤带，发现自己的手机竟然还在，小心翼翼掏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没有信号。
但这时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他终于知道这股奇怪的肉香和烤焦的奇怪味道是如何来的了。
被不知道是什么屏障困住的许多人，他们狰狞着脸，哭着喊着疯狂地叫骂着踢打屏障，乞求放他们出去，而在他们四周，是犹如火山喷发一般的火焰热度，熊熊烈火将他们吞并了一遍又一遍。
从一个人类，变成一具残缺的人体。
屏障阻隔着他们的叫骂声，但是没有阻挡住他们的血肉沿着底下屏障没能遮挡住的缝隙流出来。
这里犹如人间炼狱。
他就说是什么湿湿黏黏的呢？
他僵硬地抬脚，脚底的血水滴答，他眼中的恐惧几乎要化为实质，脸上突然温热，嘴唇中尝到一点咸味。
是眼泪啊。
他在为他的同胞们哭泣啊！
黑袍人们举着火把将屏障围住，嘴里轻轻吟唱着不知道是什么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