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原因,而我就恰恰是这个出现的人。”
方政道:“是这样。”
时令又道:“那你还陪我这么久,还跟我说了关于这个地方的这么多事情,怎么就没开口问我要呢!你要什么,我给你。我出门急没带什么随身之物,要不手机给你,反正也不能用,你看看行不行。”
说着时令将手机递过去,却被方政婉拒,他莫名有些感动:“你不怪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时令揉了揉眉心道:“方叔何出此言?有利益,有目的的接近这才是人与人之间最舒服的关系,各取所需,利聚而来,利尽而散,不必迁就过多,少了感情,便少了诸多烦恼,人也会从容潇洒许多。”
方政见她有这般见解些许吃惊,“你年纪不大倒是懂得许多,不过,你放心吧,我暂时不会离去,既然同病相怜,我希望你平安,我也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帮你找弟弟,时兴,是吧。”
时令有些激动,又不自觉热泪盈眶,心里瞬间踏实许多,“真是太感谢了,谢谢局长大人,谢谢。”
二人交谈,路尽之处,时令回望,黑夜如倾巢而出的蝙蝠,压的人透不过气,气氛萧索而诡谲,身后那条泥泞小路却消失不见。
又走了一段路程,纷纷绕过一个巨大山头。时令心情越发紧张沉重,麻了半边身子,渐有头重脚轻之感。
只见一架吊桥飞跃,倾斜而下,犹如一道天堑,两侧深不见底,而末端浓雾掩映,雾气之中隐约泛着点点光亮,对面嘈杂一片,似乎格外热闹。
时令有些打怵,渐渐的放慢脚步,捡了跟前的石头坐下,不断地用手捶腿,以缓解它的抖动。
方政率先走上吊桥,回头见时令止步不前,宽慰道:“你放心吧,这桥很安全的。”
时令附和道:“你先走,我一会赶上。”
方政见她依旧不肯走动,激将道:“刚才还信誓旦旦,怎么?就胆怯了,这才只是开始。”
时令颤着嗓音道:“谁胆怯了,我就是走累了,坐下歇歇脚,你看,我这不就过来了。”
时令慢腾腾站起身原地蹦了两下,纯粹给自己壮壮胆子,这才伸出一只脚踏上吊桥,这踩踩,那踩踩,发现是挺结实的,才放心大胆的提步跟上去。
时令摸着藤索前行,走的小心翼翼,端的精神紧张,这简直是对人体力与精神的十二分折磨。
一路上只有几个黑影人走过,时令小心避开,一切还算顺利,二人于黑暗中穿梭而行,短短十来分钟时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快到尽头时。
时令小声嗫嚅道:“对面当真住着一群妖魔鬼怪吗?”
方政回头,颇似冷静:“算是吧,怎么你刚才不还是义正言辞信誓旦旦,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吗?”
时令拍了拍胸脯强装镇定道:“我是不怕,不过,不过,他们,他们吃人吗?”时令问出心底深处的声音。
方政闻言哈哈一笑:“原来你在担心这个。”
她立即道:“可不就是,万一我弟弟找不到,还被妖怪当成盘中餐,那可太悲惨了。”
方政道:“你放心吧,妖怪吃人只不过是影视中为刻画妖精害人形象的夸大展现,人在进化,妖也在进化,人类有法律,他们也有秩序。”
时令了然抚了抚胸脯道:“哦,那还好,还好。”
二人终于走至尽头,跨出吊桥,两脚着地的感觉简直不要太棒,浓雾散去,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跃然眼前。
所见得是一条不长的土路,尽头是逐级而上的阶梯,连接穹宇,似依山而建,又似悬空的浮梯,黑暗之中只能瞧见视线尽头隐约是一座高楼似的宏伟建筑,爆射万丈光芒,光影投射,众物皆在它的阴影之下。
隔得太远,实不真切,远观深沉而鬼魅,街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两侧店肆林立,行人如织。
时令瞪大眼睛,不自觉发出惊叹的声音,若非的得知眼前并非虚幻,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实存在的,便是电影也拍不出这般科幻神奇的效果。
时令受到震撼,口中喃喃:“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方政司空见惯,缓缓道:“此地唤作云京天城,也是落败的神明及无归的山精野怪休憩安家的地方。”
时令瞪大双目,移不开眼,震惊道:“云京天城,原来爷爷口中那些怪力乱神的故事是真实存在的,我原先还以为他只是编来哄我玩的。”
只见往来“人”群中,着装混乱,有朴素古装亦有新式现代装,简直古今服饰大杂烩,宛如身处一热闹非凡的古镇。
可见任何人对于美的追求所见略同,年轻追求新潮便大都会做人类装扮,年长者则保留长袖长衫。
也有人模人样的,有长耳长角的,有拖尾爬行的,还有浑身是毛,分不清是猫是狐亦或是什么不知名的物种从时令身旁窜过,它那油光水滑的大尾巴擦过时令的脸颊,绵软顺滑,当真有种想抓起来使劲撸两下子的冲动。
街道之中是人样的,不是人样的,五花八门,仿佛人与动物群居,吃喝一处,不分彼此,当真是奇也怪哉!
虽然画风诡异,但并未流露任何危险,反而很是新奇,别有一番奇特的旖旎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