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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光见长明不欲搭理,在身后不免哀叹道:“好你个长明,平时任你公务繁忙,不来找我也就罢了,如今你又重色轻友,真是寒了我这颗幼小脆弱的心灵。”
这凌光大人像喝了一缸醋酸溜溜,想来二人私交颇深。
长明在前面摆摆手道:“改日定将你灌醉个十天半月,省得闲来无事口无遮拦。”
凌光身后哈哈大笑道:“好啊!我们还不一定谁先醉呢?”
继而面色一沉,严肃道:“不过,小丫头,我可要提醒你,虽然我们家长明可以护你周全,但你近来也要万分当心,好奇心会害死猫哦!”
时令脚步一顿,转身回答:“多谢凌光大人提醒,我会注意的。”
二人走出一段路,察觉安全范围,她停住,愁容满面:“长明,我看到了无面患者,瘟疫或许已经漫延开来了。”
长明转身看不出任何惊讶的神情,他道:“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事情,也不是你该待地方,你现在就好好等青团的消息,等找到你弟弟就可以回归正常生活,知道吗?”
时令抬眸,认真且急切道:“我是很想回去,可是自从来到云京天城,你,方叔,小槐,青团还有婆婆,老单,你们对我真的很好很好,我很想我弟弟,可我也不想你们危险。”
长明看向她,一手搭在肩上,用力握了握以示安慰,声音却极致温柔:“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会竭尽全力不会让大家受到伤害,但城中之事你还是不要牵扯太多。”
“那你呢?你会不会有危险。”
“你相信我吗?”
时令点点头:“我信你,可是……先我弟弟被无面人带走,今又阴差阳错遇到无面人患者,若说不牵扯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况且我是目击者,我可以提供线索。”
“时令我是真不希望……”
“我知道,你放心,你且听我说完,我看到两个黑衣人,但我看不清他们的容貌,只见他们将那人窒息而亡。”
“无面人现,瘟疫出,如今只是并不知源头何处?城中我已吩咐下去,遇到可疑之人立即抓起审问,以确保查出源头所在,好加以防控制止。”
“所以……所以你吩咐下去的是带走审问,而我今晚遇到的却是要人性命的事。”
“有人在浑水摸鱼。”二人异口同声。
“看来此事并不简单。”顿了顿他道:“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你现在别多想需要好好休息。”
“嗯”,想到前事,时令打了个寒颤,一路仍有数十只萤虫相送,一只停在她眼前,欲伸手触碰,方想起手中还拿着萆荔草。
时令停下道:“这是萆荔草,小时候爷爷教过我中医,说是这种草可以治疗心痛病,你试试。”
长明并未答话,只是目光炽烈,紧紧盯着时令。
时令道:“哦,一株好像也没什么大作用,不过她结了一串种子,我们可以将她种下来,这样就不用愁量少不起作用了。”
长明接过静默片刻道:“谢谢你。”
话语也变得轻柔起来,与之相视一望,那修长的手指朝这方探过来,时令视线紧紧追随上去,却消失于视野中,只见长明将她鬓边凌乱的发丝挽入耳后,动作温柔亲昵,时令有一瞬间目光迟疑,一动不动,仿佛万物皆止,微弱的能听到花草不甘泯灭秋风中急切的呼吸声与心跳咚咚似鼓声。
须臾,长明方道:“下次不要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没有什么事比你……自己更为重要,知道吗?”
时令内心一股暖流上心头,他这是在担心她吗?应道:“嗯嗯。”
月光淋漓洒了一地,周遭虫鸣作响,长明道:“听闻你被安排在仓库工作,一天下来,感觉如何?”
“是比我想象中的要累很多,不过还好能够按时完成。”
“你也不要勉强自己,告诉你个好消息,白毛鼠已经向上提议,你可以调岗去小槐那里,有她在,她会好好教你的。”
时令道:“那真是太好了。”
二人离开,相继走了一段路,时令想起那个噩梦不自觉泄出一缕哀叹,“今天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弟弟真的变成一只鸟。”
长明拍拍时令肩膀轻声安慰:“你放心吧,青团他已经去了,想来很快便会有消息,别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陪你,直至找到你弟弟。”
时令心中感激,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她道:“谢谢你,长明,若不是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已经谢我很多了,你我之间就不提谢与不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