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宇刚醒,妍姐已经在楼下等着,不由分说地把云宇拉上车,云宇本欲拒绝,对着妍姐家小姑娘软萌的脸就怎么也生气不起来。妍姐带着云宇去了海南。一路上小姑娘叽叽喳喳,“大哥哥,你好帅,难怪妈妈说你是明星哦”,“大哥哥,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去海南呢”,“大哥哥我放暑假了好开心,你也要休假吗”。云宇的心都要化了,心想,“以后生个女孩挺好”,随即意识到什么,垂着头沉默不语。小姑娘察觉到云宇的不开心,小心翼翼地掏出分给他,“大哥哥,我请你吃糖”。
后来的几天,云宇看了日升日落,陪着小姑娘捡贝壳,赶海做了一顿丰盛海鲜大餐,晚上和一群陌生人一起烧了篝火,认识的不认识的,会跳舞的不会跳舞的一起群魔乱舞。期间云宇又体验了各种刺激的水上项目,死去的心在风里滚火里烧,仿佛又活了过来。
“江筹一,我一定可以的,等我接你回来”,早上云宇迎着日出和大海对着咆哮。“江筹一,如果我来晚了,你要幸福,先狠狠地幸福”,晚上露营在沙滩,云宇对着黑黝黝的海叫嚷着,少年压低了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江筹一,希望你的幸福是我给的”。
从海边回来后,云宇又去跳伞,一万三千英尺,云宇本来有恐高,拍戏吊威亚好了很多,如今这个高度,腿肚子自然忍不住打颤,但他还是背过身毅然决然地跳下。三十到四十秒的失重,血液翻涌,头皮发麻,度秒如年,而后是自由落地,教练第一次开伞不成功,云宇丝毫不慌,有种听天由命的颓丧,很快便有惊无险地进入盘旋,云宇逐渐张开双臂,享受着飞一般的感觉。“原来飞的代价是这样的沉重,不过痛苦之后总会迎来快乐”,落地后云宇如是感慨。
云宇休完假立刻投入工作,不得不说筹一工作交接得很细致,好几次他刻意把领子弄翻,新来的助理浩子也会帮忙整理好,只是触手不见温存只余虚妄。云宇耳机戴久了,浩子也会提醒他摘下来,按部就班,乖巧温顺得像个瓷娃娃。浩子泡豆奶和藕粉总是疙疙瘩瘩,云宇看他笨拙的样子不忍心,就告诉他没关系,疙疙瘩瘩才是人生常态。
云宇开始习惯性地请剧组喝奶茶,只是再也没有人会为他单独点一杯鲜奶。群演偶尔会想念筹一在的时候闹哄哄的日子,但看到云宇就噤声了。只有剧组的小演员初生牛犊不怕虎地问,“筹一老师呢”,云宇忍住心痛摸着小演员的头笑着解释道,“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因为她属于天空,筹一老师去她的天空翱翔啦”。大家都夸云宇性格好,平易近人,和大家唠嗑,但只有云宇知道,自己籍籍无名的时候,在剧组是多么的孤僻和无措,是筹一治愈了他,但是他却失去了她。
云宇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漏勺,经常不经意剧透了结局是be还是he,她希望筹一能骂他,但是再也没有她的回音。
没多久云宇拍威亚戏时又受伤了,他保护不了筹一,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保护不好,那可是跳舞的腿,少年跛着腿陷入深深地悲切,暴瘦到瘦骨嶙峋。
狎兴生疏,酒徒萧索,冬日成都小酒馆的人并不多,筹一端着酒杯和闺蜜对着长江买醉,月色皎洁,筹一却透骨凉,分不清是喝了冷酒还是被冷风吹得。
“月上柳梢头,相约去青楼,怒发冲冠凭栏处我身边有一壶酒”,筹一哼唱道。
闺蜜酒量一贯不好,此刻已经隐有醉意,拍案而起,踩着椅子嚷嚷道,“别说是酒馆,今夜就算是青楼我也陪你去”。
“这可不行,酒馆已经算放纵了”,筹一赶紧伸手去扯闺蜜的袖子,“下来下来”,随后灰溜溜地把闺蜜扶回了家。
闺蜜刚睡着,筹一的胃部就隐隐不适,她抱着马桶吐了半宿,感觉自己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后半夜闺蜜醒来吓了一跳,非要拉着筹一上医院。
“我就说没事”,筹一醒来笑道。
闺蜜拿着检查报告没接话,神情严肃。
“告诉我,我还有几天?”,筹一看着闺蜜的神情笑着打趣道。
“八个月”,闺蜜握着检查单一本正经地答道。
“什么?”,筹一心想她肯定是开玩笑,于是继续打趣道,“那可真是红颜薄命”。
“江筹一,你怀孕了知道吗”,闺蜜皱眉道。
“什么?”,筹一皱眉,愣住了。
“孩子他爸呢,是不是云宇”,闺蜜质问道。
“小声点”,筹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多想,跟他没关系”。
“把他电话给我,不然我联系他工作室,反正微博上有电话”,闺蜜凑到筹一耳边威胁道。
“你疯了,都说了和他没关系”,筹一低声辩解道。
“江筹一,你才疯了,未婚先孕?”,闺蜜把检查单递给筹一。
筹一看了检查单,做了个求饶的手势,“回家再说吧”。
一路上,筹一追忆往昔,闪过无数画面总算是理清了缘由,脑瓜子飞快地转,想了无数版措辞,回到家就开始主动交代。
“好啦,我坦白,是这样的,两个月前《云水枫》不是火了嘛,庆功宴喝多了,我一时情难自持,我强上的,事后我喝药了,这不是事后的喝成了事前的,后来我被网暴这不就离开了”,筹一故作轻松地道。
“你还能强得过他,他没意识咋滴,你自力更生呀”,闺蜜反驳道。
“他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那样,我两力气彼此彼此”,筹一含糊掩饰道。
“那他睡醒了还能不知道?”,闺蜜继续问道。
“醒了他说要负责来着,我主动的,怎么能让他负责,再说他才刚火,我这不是等着他大红大紫了再说嘛”,筹一笑道。
“好吧,终究是你们两人的事。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