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眼睛。”
回应他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江止:…
动作真快。
像被大灰狼追的兔子一样。
江止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唇线逐渐拉直。
他看见了,屋内是一片黑暗。这么晚了,她也没人在等她回家。
现在苏凌不在跟前,江止揉了揉脸。嘶,还是挺疼的。一张俊脸变得有些龇牙咧嘴。
虽然自己从小到大打得架不算少,挨江陆的揍也不算少,脸上破皮的时候还是不多。
估计得破几天相。
小丫头跑这么快,真是没良心呢。
江止啧啧了两声,就见面前的门又开了。
还保持着皱眉摸脸的江止有一瞬间囧…在局子门口才说不痛,这么快就被撞见自己龇牙咧嘴。
面子估计是没了…
看清楚苏凌手上拿的碘伏和创可贴,江止赶紧把手放下来,“给我的?”
苏凌把江止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中愧疚更重。都怪她啊,江止其实挺疼的吧。
她点点头,把东西递到他手上,又指了指他嘴角的伤口。
——记得消毒啊。
江止笑着点点头,“谢谢。”
小兔子,好乖。
***
刚洗完澡躺床上,江陆的电话就进来了。
江止看了看时间,江陆那边大概十二点,他翻了个身按下接通。
“江总忙完了?”
“受伤没?”江陆没理会江止语气中的情绪。毕竟他这个当爹的的的确确是经常在孩子有事时不在跟前。
初中时江止救人打架伤了腿,自己也是在外地出差。结果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医院熬了几天,才等到他这个老爸姗姗来迟。
“就破了点皮。”江止摸了摸嘴角上贴的创可贴。脑子里闪过的是苏凌红红的眼睛。
“你救人就救人,后面的举动怎么回事?”电话那头江陆语气不算好,但也没发火。
“男人打架打红眼了,有什么奇怪。”江止没提苏凌的事,那些男人太下作,提起来都让他觉得是一种侮辱。
现在想来,刚才那一架,本来确实也可以不那么惨烈。可他想到那个男人的猥琐眼神,就是怒气往脑门上冲。
“拳脚无眼,注意安全。”江陆心里默默叹口气,出发点是好的,只是年少做事会少了点分寸。听陈伟杰说,其中有个男的伤得挺重。
不过在云城,还没人敢挑战江家。
江止漫不经心嗯了一声,“知道了。”
父子二人一时无话。
江止默了默,“你有没有顺便去看她?”
她。江止的母亲,李艺萍。
父子俩还是有着惊人的默契,江陆淡淡的,“没有。”
虽然不意外,江止内心不可避免地有一丝失落。
江陆和李艺萍的婚姻早就在江止六岁时就结束了。
李艺萍是云医大的高材生,当年有医闹时被江陆救下后便坠入爱河,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专业,在江陆忙于事业时,和他结婚,生子,做了全职太太。
然而一成不变的富太生活以及丈夫常年不在家的孤独最终也消磨掉了他俩本就不算深厚的爱情。
在陪江止过完六岁生日后,李艺萍只给江陆留下了一纸离婚协议,便头也不回地去了国外深造。博士毕业后,顺理成章地留在了那边。
这些年来,她几乎都没回来过。而江陆也鲜少提她。两人似乎都在较劲,爱情这种东西,可以让人朝朝暮暮永不分离,也可以让人年年岁岁不复相见。
小时候的江止一直以为母亲只是去了国外玩儿,很快就会带着他喜欢的礼物回家。直到一年又一年,对李艺萍的记忆变成了偶尔的一通电话,他才知道,爸妈是真的分开了。
而他自己被扔给了常年在外的江陆。那时候的江陆忙得连自己儿子到了该念小学的年龄都不知道,所以江止比同班同学大了整整一岁。
江陆大概也有愧疚,时不时总会给江止转钱,仿佛想要证明自己没忘记这个儿子。
李艺萍也如是。在美国工作后,她经济条件明显好了很多,问候不多,却时常会给他打款。
江止觉得他们挺像的,在钱财上大方,却吝啬给予陪伴。
挂完电话,江止有些睡不着。他知道,这种黑夜,还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也很孤独。
鬼使神差的,江止点开了苏凌的猫猫头像,把前置摄像头调出来自拍了一张。
J:“贴好了。”
苏凌那边回复挺快,“用碘伏消过毒了没?”
江止:“消过了。你怎么也还没睡?”
苏凌:“马上就睡了。”
江止唇角勾起一抹笑,“快睡,晚安。”
苏凌:“晚安。”
苏凌放下手机时,只觉得那小小的黑色机器有些烫手。
夜已经很深了。
在这样的时间和一个男生互道晚安,就让她莫名地有些热。
江止信息过来的时候,她正拿着小画版在画画。应该是晚上哭得太狠了,她眼睛很不舒服,再加上说不了话,心里就一直堵着一团乱糟糟的情绪无法发泄,所以始终睡不着。
她很想很想苏龙泽。她今晚真的好希望爸爸能出现在警局门口接她。
警察局她其实以前经常去的。去接爸爸下班,去送饭。那些叔叔也都很好,每次见到她都会喊她“庆庆”。
来到云城,一切都太陌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