袄的男人。人群里的骚动停下,大家都默不作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站在走廊中央清了清嗓子:“叫到号的人跟我进来,先净手磕头上香。”
规矩还挺多。
叶竞看着1号跟着那个男人进去,随后堂屋的门又被关上。
这下更令人觉得神秘好奇。
约莫过了二十来分钟,1号出来了,看不出悲喜。
林秀凤喃喃:“这么快啊。”
“可能他问的事情少吧。”他随口应着。
后面进去的人,时间有长有短,有些人高兴,有些人皱着眉,所求不同,答案也不同。
快临到他们,林秀凤明显紧张起来,手不住地在膝头搓,仿佛要把冷汗搓掉,搓走心里的不安和焦躁。
“12号!”
终于叫到他们。
“阿姨走。”
两个人跟着中年男人进了屋,门再次被关上。
叶竞瞧见堂屋中央摆了桌案,供着菩萨,两旁边各点了一排蜡烛。
“哪一位要算?”
“我,给我女儿算命。”林秀凤急忙回答。
“那这一位呢?”中年男人抬眼看了看叶竞。
“陪着我一起来的。”
中年男人手往旁边的水盆指了指:“你去净手磕头上香。”
又转头看叶竞:“你在旁边等着。”
林秀凤按照中年男人的指示一一做好,跪在菩萨跟前磕了三个头,起身又拜了拜,两人跟着他往后面去。
穿过堂屋进了后院,走到那处厢房门口,中年男人掀起门帘:“进去吧。”
二人才踏入,厚重的门帘落下,遮盖住外面的光亮。
叶竞定了定神才适应。
屋子里窗帘遮蔽,只点了两盏蜡烛,烛光昏黄,正前方的蒲团上坐着个老头,勾着背,精瘦,看不出岁数,眼白多,有些吓人,估计真是个瞎子。
瞎子开了口,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有些嘶哑:“坐,给谁算?算什么?”
“给我女儿,算算命。”
“生辰报给我。”
“1991年阴历二月初六上午8点40出生。”
唔,比他小两岁。
叶竞坐一旁看着瞎子,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交流。
瞎子微微抬头,朝着东南方虚空处,微微启口,好像在说些什么。
约莫过了三五分钟,瞎子喉咙里发出一声哼,声音不大,但是在寂静的厢房里就显得很突兀。
“生了大病,是脑子里的毛病。”
叶竞蓦地挺直腰板,真有这么神奇?
旁边林秀凤已经颤抖了起来,叶竞忙拍上她的后背,把人稳住。万一是个假瞎子,从林秀凤的动作表情上看出端倪,顺着她的话说呢?
林秀凤却控制不住,不住地点头,哭着说:“求求大师救救她,救救她。”
瞎子仿佛没听见她的恸哭,发了白的眼珠转了转,声音低沉:“命不该绝,赶紧治。再给她拜一个属鸡的干亲,干爹干妈都行,只要属鸡。”
话越简洁,越有力量!
林秀凤忙不迭答应,脸上带着笑低声呜咽,又怕冲撞了神仙。掖了掖眼角朝着叶竞:“你也算算?大师可灵了!”
他笑着摆手:“不了。走,回去告诉她。”
林秀凤再次朝瞎子拜了拜,外边中年男子掀开帘子,二人跟着退了出来。
门外太阳已经升了老高,她连哭带笑,小跑着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给张元山打电话。
“老张,大师算过了,晋慈没事,命不该绝,让我们赶紧给她治。”
张元山在那头也跟着抹泪,心中石头一松,又听林秀凤说:“大师说要给晋慈找个属鸡的干亲,你打听打听,再请哥嫂帮着瞧瞧,有没有这么一个合适的人。”
“哎好!”
“我就回去了,晋慈一人在医院,我得劝她动手术。”她边说边往车那边走,瞧见叶竞靠在车门上等她,忙说道,“麻烦叶先生了,麻烦人家陪着跑一趟,等你来了一定要谢谢人家。”
“一定一定。”张元山又喊住她,“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结束,本来想中午打电话给你。杨嫂帮忙问的那位尤奶奶也回复她了,让我们今晚去。”
林秀凤顿住脚步:“那边也有消息了?晚上去?行,晚上我再去一趟。”
她挂了电话,小跑着往叶竞那边走。
“不好意思叶先生,让你等了。”
“没事,阿姨你别客气,走,送你回医院。”
叶竞往回头开,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他余光瞄见林秀凤脸上一直带着笑,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希望这个瞎子算得准。
“阿姨你眯一会儿。”他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林秀凤摆摆手:“不碍事。我现在心终于落回肚子里,回去劝晋慈手术。”
她精神有些亢奋,又说:“下午我得去趟云州,晋慈他爸说托人找的另一位算命先生,也很灵验,约好了今晚去。要是两位大师都说能治,那就稳妥了。”
从南城去云州,搭高铁要一个半小时,她一个中年妇女,到大城市,能不能顺利找到路都是问题。
叶竞略一思忖,还是他再陪着去一趟吧。
旋即开口:“阿姨,我陪你去。”
他话音刚落,林秀凤忙直起身连连摆手:“这怎么好意思,已经麻烦你起了个大夜,陪着跑了这么远。你回家歇着,我自己去就行了。”
叶竞摆摆手:“不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