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双层鳕鱼堡。
张晋慈看了眼馋,也给自己加餐,点了一个板烧鸡腿堡。
两人说说笑笑回了病房,林秀凤正叉着腰生气。
瞧见他们进来,忙换了脸,笑着迎上去:“叶先生回来了!”
“阿姨,叫我叶竞。”他听得头大,林秀凤喊习惯了就是改不了口。
以前还好,保持着距离。现在他跟张晋慈这么熟了,并肩作战的战友,她还是喊她“叶先生”,总觉得怪怪的。
林秀凤忙点头,又问他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叶竞随口说家里有些事。
张晋慈上前拉住林秀凤衣袖:“妈你刚刚怎么了?好像很生气。”
她忙摆摆手:“没事,家里种的蚕豆,你大伯母说被人家摘了。你说我来气不来气。”
“妈,就这点事别生气了。我又不爱吃,算了算了。”
叶竞也插话:“阿姨,摘了就摘了。以后再种。我要回去,顺路把你带着。”
张晋慈疑惑看他,林秀凤也没说要回去啊。
“行,我回去再赶点活,晚上再来。”她边说边拎起包,“晋慈,你休息一会儿,有事给我打电话。”
车子拐上大路,叶竞瞧林秀凤还是不忿的样子,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猜想。
“阿姨,究竟出了什么事?”
林秀凤一转头:“叶先生,你看出来了?那晋慈有没有看出来?”
“唉!”她恨恨叹气,“晋慈她大伯母打电话给我,问我晋慈身体怎么样。”
“她上周才来看的晋慈,怎么问这么奇怪的话。”
“原来她在村里听见闲言闲语,刘家说晋慈不行了,说晋慈不想拖累他家刘阳,才跟刘阳分了手。”
“这会儿村里传遍了。这一家人是畜生吗,这么诅咒晋慈。”
“我当初让刘阳跟晋慈分手就是对的,只恨没早点下这个决心。”
“一家子畜生,我恨不得杀了他全家。”
“阿姨,你消消气。”叶竞顺口安慰,心下恍然,怪不得刘阳突然说了分手,原来是林秀凤背后找过他。
这一家也真不是个东西,做的事难看,悄没生息过去就算了,还大张旗鼓宣扬。不就是怕旁人知道刘阳做的事上不得台面,以后找不到对象,干脆借张晋慈塑造人设。
叶竞想到这,又恨恨上回没把他揍够,还敢作妖。
“走阿姨,回邗城,当着他家面问问。”
林秀凤愣住,忘了擦眼泪,转而脸上又是欣喜:“我还想着等这次晋慈出了院拜托你帮我照顾两天,我回去一趟。哎呀,这样又麻烦你了。”
“叶先生,真不好意思。”
他忙说不碍事,心里也跃跃欲试,巴不得刘阳这个当事人也在家,非得再揍他一次。
车子换了路线,上了高速往邗城去。
林秀凤在车上睡了一觉,他就安心开车。这样反而好,否则她一口一个“叶先生”“谢谢谢谢”,他真招架不住。
快要到刘家庄的时候,刚巧是傍晚,三不时林秀凤能瞧见熟人。
叶竞心一横:“阿姨,上回我揍刘阳,是因为他跟晋慈吵架,他说晋慈脑子有病。”
“什么!”
“那个小畜生!晋慈怎么不告诉我?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林秀凤又急又气,狠狠锤了几下腿面:“畜生,晋慈要有个什么事,我要他一家陪葬!”
“就前面晒莴苣的那家!”
叶竞车刚停稳,林秀凤拉开车门又停住,转头朝他:“你别下车,这种脏地方你不该来。”
随后三两步走到莴苣干前,一把掀翻。
又拎起长条凳,拿起来就往刘家大门上砸。
“曹英你给我出来!”
“你家一家畜生啊!老畜生养的小畜生!”
“一家子不得好死!”
她声音尖利,像刺破了天,引来了左邻右舍。
本来就是傍晚,村里人多起来,这会儿都过来看热闹。
曹英在屋前菜地里浇水,听见叫骂忙往家跑。
晒菜的筛子被掀翻,家里大门已经被砸出了坑。
林秀凤哭着叫骂:“大家评评理,刘家一家畜生,诅咒我家孩子不行了,活不了了。”
“我家晋慈好好的,能吃能喝能蹦能跳,这一家安的什么心思,诅咒我家孩子。”
她说着曹英过来拉她,嘴上喊着:“老姐姐别这样,话不能乱说,我们家从来没说过这些话。”
林秀凤咬着牙,抬手给了她一巴掌,直打得曹英一个踉跄。
她又瘫坐在地上呼天抢地:“我家晋慈一生病,小畜生刘阳突然就变了一个人,只会做给外人看,对我家晋慈不闻不问。这一年多,就来过七八次。”
“平常没有电话没有信息,冷着一张脸,就逼着我家晋慈跟他说分手。”
“这个畜生啊,说我家晋慈脑子有病。畜生啊,我家晋慈脑子是生了病,但是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
“畜生啊,当初看着我家晋慈工作好,上赶着要做亲,等人一生病,恨不得撇清关系。”
“老畜生小畜生,一家子恶鬼。今天我就让大家看看,他刘家一家是什么人!”
“不得好死的一家人,诅咒我家晋慈,你一家子都不得好死!”
她瘫在地上嚎哭,旁边乡邻上来怎么拉怎么劝都没用。最后力气大的两个阿姨一左一右搀着她坐下,跟着抹眼泪。
曹英趁她骂着人就跑了,估计是去喊刘阳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