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都不顺畅了。
林滕像是旁若无人,自娱自乐,哼着曲子。
林简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拿好斜挎包,刚要离开。
林滕尖酸刻薄道:“听说蒋阿姨十八岁就生下了你。”
林简浅浅朝他微笑,笑里藏刀的意味,她目光极深地打量着浪荡之人,语气倏然就冷了一个度,“所以你想说什么?”
林滕不怕什么,嘲讽戏弄:“你为什么就不能学她。“
见他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林简也真是大铁眼镜呀!
她咬咬牙,笑笑不语。
林滕自然而然就说出了后面的话:“反正你在这个家也没有地位,不是吗?”
“早嫁人,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他瞧一眼被锁上的房间,心里说不出来的得意。
林简到是可怜他呆在两人的溺爱之下,他似乎越来越飘了,忘记了自己是什么东西。
林简也不装好人了,冷笑几声,直接摊牌:“我好像记得,你出生的时候,我妈和林先生只是短暂的分开,好像并没有离婚。”
屋子瞬间诡异安静。
骤然冷的不得了。
林滕眯了眯眼睛,一下子想到了见不得人的身份,握着拳头,目光冰冷。
林简懒洋洋地伸个脖子,轻蔑地挑眉:“所以你以什么身份来说我。”
她学着神秘莫测的样子幽幽道:“小三的儿子吗?”
“林简。”林滕“腾”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与林简对峙。
比她高一点,双眸低垂,带着阴霾,仿佛就要把林简吞下去。
林简直视着他,没有畏惧,一字一句地刻意着:“所以,与其劝别人,你自个还不如先去学。”
她连头也不会地甩门而出。
下到楼梯,刚好碰见回来的蒋思。
她开口问:“蒋女士,借用一下你家的户口本呢?“
蒋思扶着栏杆,听到这句话,神色十分复杂,她似乎永远看不透这个女儿,从小就一身反骨,十分不听话,就这么一个人殃及自己,让她爸厌恶及身。
她警惕问:“你要它干吗?”
脑子串如一想妄想,怀揣着紧张又期待的心。
林简也不拐弯抹角,高高地盯着她,直接了明:“我要迁户口。”
蒋思错愕万分,也是猜测之中。
“你确定?”她再次征询,就害怕她反悔一样。
林简瞬间寒心,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来一句“你发什么神经”的话吗?果然出乎她的意料呀。
她冷淡重复:“我要迁户口。”
她敛去残存的温和,不耐烦:“对你对我都好。”
从窗外照进来的斜光渐渐褪去,楼梯间多了一丝凉意。
彼此都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两人对视长久。
听闻此话,蒋思悬着的心重重地落下来,她长舒一口气,顾虑没有了。
蒋思对她说:“住在屋檐下,别给你舅舅添麻烦。”
又想到林简不学无术,打架斗殴,耐着脾气说,“还有,好好读书,至少有个学校读书,别到时候出来丢人现眼。”
林简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转头离开。
蒋思气得够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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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理完一系列手续后,林简就把户口本交到蒋思手上那一刻,她心里落空空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
“林简,唉,总之你要好好听你舅舅的话,别给他们惹事。”
这是她离开的时候,蒋思对她说的。林简转头一想,似乎想到了一种可能。
蒋思去找舅舅。
林简还能说什么?
她的亲妈连安身之所找了。
林简踩着暮色进门,就见外婆躺在摇椅休憩着,她漫不经心地倚靠着门,仿佛岁月静好。
她放轻脚步,小声地走过去。
“办理好了。”
王卿卿只是搁浅一下子,就听到了动静,她没有睁开眼睛,面色十分温柔。
林简三五两下就跑过去,拿过旁边的小板凳,下巴搁在椅柄上,散漫地开口:“对呀,外婆高不高兴。”
以后我们都不是一个人了。
说起来,王卿卿确实一人待久了,还真是不习惯林简长时间不在。
没到周末,她就忍不住地在大门徘徊。
蒋绍寒也接她过去住一段时间,就是到不了,感觉就被束缚一样,没有自由。
她还是喜欢这个地方。
不过人老了,总希望有个陪伴,王卿卿对这个孙女,做什么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只能宠着。
浅浅地光揉碎在两人的脸上。
林简脸上的笑意止不住,王卿卿睁眼,宠爱地刮着她的鼻梁,附和她的话,“是啊,高兴不得了。”
笑声蔓延墙外,惊动了榕树里的鸟,它们拍着翅膀,连忙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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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户口的事情我不太了解,网上查都是说法不一,有问题的可以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