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呀!”
她极力掩饰自己,越过了他。
陆景言倏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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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气温没有下降,反而逼近四十摄氏度。
白家别墅,屋内温度与外面天差地别。
白家唯一的显眼包,白盛疯狂点着屏幕,叽哩啪啦地骂着对方。
对面优雅端正的白夫人愁心地按着太阳穴。
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她把茶杯放下 双手放在绣着茉莉花的旗袍上,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地同着白盛讲话:“我已经和林简退婚了。”
半晌,屋子还是只有白盛的臭骂声。
白夫人一股气积在胸,口呵斥一声:“白盛。”
白盛吓得手中的手机都要掉了,立马陪着笑,“妈,怎么了?”
白夫人瞪他几眼,沉沉气,几秒后,才重复:“退婚了。”
三个字,简单明了。
“什么,你把退婚了。”
白盛听到这,把手机扔到一边,直接从沙发跳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欣喜。
白夫人白他一眼:“瞧你高兴的。”
白盛问:“林叔叔同意吗?”
之前就因为两家利益合作,林国生找借口把这个事情遮掩过去。
现在,这么容易吗?
“不是,是林简亲口同意的。”
白盛愣住了,林简他倒是没有见过,不过他认识林滕,还和他玩的要好
他口中的林简,不学无术,逃课旷课,和职高的混混打过架,一直哥跟着家里对着干。
总之就是一个刺头。
碰不得,也不希望遇到。
他回过神:“她做的了主。”
白夫人揶揄:“她已经不是林家人了。”
“啊?”白盛惊讶到掉下巴,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不过好奇半秒,他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只要解除婚约就行了。
那可是他情感的绊脚石。
白夫人喃喃道:“看你碰跳这个状态,明天也可以回去上课了。”
白盛:“……”他可以选择从头再来吗?
好不容易发个烧,休息休息。
就躺在家一天。
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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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高三,开始晚自习,十点半下课。
南北楼,只有六七楼的教室亮着。
铃声一响,同学“唰”从椅子站起来,拿起书包,跟同桌打个招呼,带着一身的疲倦归家。
林简抬头看讲台上的钟表,不吭声地从抽屉拿出一张英语卷子,翻到后面,对着完形填空皱了个眉。
“简简,走啦。”
于暖暖背好书包,问了一声。
“你先走吧,我写完先再回去。”
于暖暖瞧着她的埋头,认真地翻译短文,也不好打扰她了,只是小声地说一声,“那我先走了。”
林简挥挥手 。
教室外,陆景言和苏安宇等着她。
见她身后没有林简的身影,陆景言随口一问,“林简呢?”
于暖暖大拇指指着后门:“写英语试卷。”
苏安宇大为震惊,发自肺腑之言:“6!”
教室只留了一盏灯,林简时不时把答案勾的选项用橡皮擦了。
陆景言发现她似乎对英语用一种劲,就是要把它干掉的恨意,“她什么时候写完?”
于暖暖耸肩,也不知道。
从头到尾,遇到生词,翻译卡顿。
她托着下巴,目光犀利,按耐着冲动的脾气,修长的手指拿起数理的汉英词典。
迟疑半刻,她又放回去,想到了老师说过的话,写完对答案再查找生词的意思。
十五分钟后,林简拿出平板对答案。
脸色越来越黑,最后,“砰”一身,吓到教室外的三个人。
于暖暖冷不丁地转个头,自言自语得说道:“写英语不要去打扰她,不然会死的很惨的。”
她一说完,忍不住地颤抖着两肩。
苏安宇瞧她没有出息的样子,眼里都是不相信,“有那么夸张吗?”
林简拿挎包,出后门,关掉教室地灯。
瞬间,走廊凄冷,四周只有外面的白炽灯亮着。
林简发现三人还在,烦躁地揉着眉心,努力让自己状态看似很好:“你们怎么还在?”
“等你。”陆景言眼底闪过一丝温柔,唇角的笑意浅浅,不像开玩笑地说:“一个女生走夜路不太好,很危险。”
于暖暖听此话,僵硬地回头,眼里带着震惊,她挠着耳朵,咕哝着:“危险是她好吗?”
于暖暖有幸见过林简残暴,几个混混趴在她的鞋底下,鬼哭狼嚎,惨不忍睹。
她的声音很小,三个人却听到了。
林简好看的眼睛盯着她,似乎不懂她的在说什么。
于暖暖被三人看着,笑呵呵地抬头,转移话题,“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苏安宇却抓着不放,在她旁边,小声地询问:“你刚刚是什么意思呀?说来听听。”
于暖暖极力压低声音:“你去问问简简呀。”
苏安宇抬头,对视上才到陆景言肩膀的林简,视线一移,散发着冰冷的陆景言,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于暖暖哼着抱臂,看不起的语气:“瞧你这怂样。”
苏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