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事吗?。”
“嗯,拟定下一阶段的行动。”
任善流哦了一声,发现只有徐清让一人的声音,问:“花先生去了哪里?”
“他已经走了。”徐清让语气里带着冷笑。
不知为何,她听这话,莫名有些瘆得慌,“花先生特意来寻你,你不同行吗?”
“不。”徐清让抬起头,即使任善流被蒙住双眼,也能感受到一道危险的视线。
“黄泉路远,在下无法奉陪。”
“!”任善流结结巴巴,腾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问:“他……他死了?”
“嗯,被我灭口了。”
“灭口……”她往后撤了几步,吸了口气,是因为发现了她,也是徐清让私通诡物的证据,保险起见,徐清让选择了大义灭亲。
任善流撑住床沿木栏,痛心疾首,一贯不曾起伏的语调终于有了些许波澜,“花先生,我对不起你,你一路好走,如果可以,最好能顺便将于先生带下去……”
徐清让笑了笑,“看来这个玩笑不错,腿脚利索不少。”
任善流忽然惊觉自己已经能够行动如常,而且双腿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受,她尝试甩了甩,似乎,完全没问题了。
“……”她停下动作,玩笑,她被骗了。
“其实半月以前你就应能站起来。”徐清让说得不紧不慢。
“徐先生其实可以早点告诉我……”她有些咬牙切齿。
“我以为你对轮椅很有感情——多修养几日也是好的,正好与眼睛一起重返人间。”徐清让及时找补。
他说话真有意思,任善流扯了扯嘴角,不过眼睛能看见了真的是件大好事。
她已经忘了多少次把手不小心伸进热粥里了。
“不过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徐清让突然插了这样一句。
“什么?”
“我帮你将白绸拆开。”
任善流眼前一暗,皂荚的味道随着徐清让衣袖抬起,不停地窜进鼻子里,她气息有了些许的停滞。
绸子划过她的脸庞,像温润的水流。
“可以看见吗?”
她缓缓睁开双眼,已是黄昏将入夜的时间,视物不算刺激,每一帧画面都带着温暖的橙色。
徐清让就站在眼前,黑发如墨,长睫在霞光下有淡淡投影,眼里是微微的探寻。
“看不见吗?”徐清让往任善流眼前轻轻挥了挥手。
“能看见。”
说完,她绕着屋子晃了一圈,“很清晰,甚至感觉比以前更清晰。”
“那就好。”
说完之后,徐清让便静静地看着任善流,半晌,确认她好得差不多了后,道:“好了便随我出去一趟。”
“会被抓起来的吧。”任善流嘶了声。
“是岛外。”
“嗯?”任善流的语气里有着欣喜。
徐清让带她去了更远的地方,当然还是在结界之内,她没有想到这里会这么辽阔。
“从这里走吗?”
再经过半小时的行程后,眼前出现了一个高而宽的通道,从外往内看,密密麻麻破碎的镜子贴在通道两侧,镜中反射出一个七彩的世界,晕成了瑰丽至极的一幕。
“是,走吧。”
说完,徐清让走在前面,任善流左顾右盼,问道:“这是通往哪里的?”
“绕光镇,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小镇。”
“我们是走一段再坐船吗?”
“不用,一直走就好。”
“一直走?”任善流回忆了下靡灾岛周围的情况,全是海,“水下通道?”
“是,不过由于镜面互为反射的缘故,距离会大大缩短,绕光镇属于陆上,从这里走,只需一个时辰。”
“陆上?”任善流回忆起来,她前往拘诡崖行船足足走了一夜,还是在海上,这距离确实够短。
“厉害。”她夸赞道。
徐清让瞥了她一眼,“过奖。”
走了半刻钟后,任善流听到上面传来水流声,这是接触海水了吗。
“头顶是奉行池,常年水流循绕。”
原来如此。
“奉行池?”任善流嘶了声,“我的东西是从这里运来的?”
“有两条通道,他们从另一条走,那一条,岔路很多,通往各处,所以你才能收到相距千里的东西。”
“千里,好远。”
“再过一段时间,你该学化烟术了。”
虽然语气没有半点改变,但这大概是徐清让话最多的一次,只是,再过一段时间,情况又会怎样变化,不得而知。
她的伤会好,徐清让也承诺将会想办法让她回归正常的生活,未来变得不可确定,而刺杀镜君的任务,也如同一把剑悬在头顶。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用,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暂时保重身体为要,于是她侧头问道:“绕光镇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是个……”徐清让对上了她的眼睛,瞬即又转了过来,停了会,才继续道:“石桥流水,垂柳瓦屋,平日安静,今天可能会热闹许多。”
“赶集吗?那是真的很热闹。”任善流快速回答,在人间过了这么些年,对于这种事,她还是参与不少的。
徐请让的表情凝住一秒,而后道,“算是……吧。”
徐请让的时间估算很准,两个时辰一过,目光极处便现了些影影绰绰的亮光。
走出通道,已经入了夜色,这里在绕光镇的边缘,人烟稀少,初时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