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要十坛酒来!”
小焦应了一声,小跑着去,片刻功夫便与另三名仆役一道搬回十坛酒。
苋津伸手一指那十坛酒,对徐商琮道:“你无一技所长,今日起跟着我学艺,这十坛酒是我赏你的,算作庆贺。给我全部喝完!喝不下去就去吐了,再接着喝!若是喝不完,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徐商琮也不多话,拍开封泥,举坛便饮。
苋津袖手坐在一旁,又吩咐小焦去拿来一只空木桶,看架势是要亲眼盯着徐商琮在房中把酒喝光才肯罢休。
徐商琮接连喝完两坛,喝到第三坛便喝不下去了,他并不磨蹭,走到木桶处蹲下,伸手入喉间一搅,立时涌起一阵反胃之感,他俯身吐了出来,又走回桌边接着喝。
前院声色欢乐,富缮见老鸨从二楼一间厢房出来,上前禀道:“苋津要了十坛酒,要那人尽数喝完,这事管不管?”
老鸨听罢,摆了摆手:“苋津性子善妒,那人长得比他丑便罢了,偏偏那人容色惊艳,他心里有气,免不了要发作一番,由他去吧,只要不出格。”
富缮心道凭那副绝世的身骨皮相,将来必能卖个惊天好价钱,他还是忍不住进言道:“这是个难得的上品,就怕苋津下手没个轻重毁了,要不让他去跟着坍柳学琴吧?”
老鸨摇了摇头:“这人出身行伍,技艺宜动不宜静,学剑舞正合适。”
徐商琮喝到第五坛时,已吐到有些虚脱,剩下那几坛,他只能喝半坛,去催吐一次;喝半坛,再去催吐一次……
苋津全程冷眼看着,看着那人催吐完再喝,喝完再催吐,循环往复,他始终没有叫停。直至那人艰难地将十坛酒尽数灌下去,苋津哪里能想到那人竟然能坚持喝完十坛!只见他两颊微微泛红,目光不复清明,蒙上了一层迷离,乌发已半干,顺滑地披满一身,也不知是深醉了,还是已吐到力脱,身形摇晃,步履绵软,竟平添出一种脆弱的美感,越发显得勾魂摄魄。
苋津越看越气,挥手把人撵出了他的房间,眼不见为净。
徐商琮的喉咙已被自己抠伤,阵阵作痛,发不出声,他只觉天旋地转,眼中看物重影,一路扶着墙壁、栏杆等支靠,强撑着回到住处,同住的几人尚未回来,他倒在自己的床铺上便昏睡了过去。
松匀馆内灯火如昼,丝竹之声不绝,夹杂寻欢客的狎笑声,正是一天当中最热闹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