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诗身影一闪,已赤手空拳向青凡袭去。青凡见她全身都是漏洞,随便挥挥剑,挡了过去。岂知印诗不过是冲过去,在地上捡了一把趁手的长剑,此时剑已在手,转身向青凡刺来,青凡见她使出一招“白驹过隙”,力道又稳又准,心内已自慌了,手转剑锋,变了一招“铁马冰河”,却接不住印诗剑势。
青凡退开两步。印诗道,“哥,你又退步了。”
青凡皱了皱眉。印诗剑招迭出,青凡连连败退。阿珊看了,都不禁为青凡捏一把汗。
印诗直把青凡逼到银杏树下,凌无双伸手拦道,“印诗,够了。”
印诗立住。凌无双转身面向青凡,厉声道,“青凡,你确实又退步了,近日都不练功?”
青凡垂头不语,众人也不敢出言。
凌无双道,“从今日起,禁足一月,闭门练功。一月之后你若还接不住印诗这几招,就自行下山去吧,不要姓凌了!”言毕负气而去。
印诗不过想在爹爹面前展示自己近来用功,没想到惹得爹爹对哥哥暴怒,此时不免十分歉疚,低着头,咬着唇,蹑手蹑脚向青凡走了过来。青凡并不理她,转身走开了。
阿珊一转头,见庄迩看着她,又看了看青凡离开的方向。阿珊不解何意,但还是默默追了过去。
青凡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在密林深处。
阿珊在后大喊道,“四师兄,四师兄!”
青凡回过头来,见是阿珊,勉强笑道,“珊师妹。”
阿珊道,“四师兄,你没事吧?”
青凡侧过身去不看阿珊,道,“我没事。”
阿珊道,“我看凌师伯没有别的意思……”
青凡打断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他究竟何时肯放我下山。”
阿珊诧异道,“四师兄你想下山?”
青凡笑了笑,“可惜我姓凌。凌掌门不想我走,我走不得。”
阿珊道,“四师兄,为何想离开青崖?”
青凡道,“阿珊,你看不出来吗?青崖派的裂痕已经无药可救了。”
阿珊不置可否。青凡笑了一笑,“凌掌门无非想我子承父位。他不忍心印诗卷入门内纷争,我就必须如他所愿吗?”
阿珊道,“四师兄,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青凡苦笑了一下。阿珊又劝道,“四师兄,你是不是对凌师伯有什么误会?望子成龙之心过切,是天下父母最常犯的错。但我想,早晚有一天,师伯会明白的,父子之情比千金更重。”
青凡道,“阿珊,你不明白。”
阿珊道,“我确不明白。”
青凡重复道,“青崖派无可救药了。”
阿珊想了想,问道,“四师兄,你可知我爹的事?”
青凡望着阿珊,不语。
阿珊追问道,“与门中内斗有关吗?”
青凡侧过身去不看阿珊,神色动了一动,阿珊看在眼里,但青凡还是不语。
阿珊叹道,“四师兄不愿多说,阿珊不问便是了。”
却听青凡说道,“阿珊,陈年旧事,不要再提。当时我不过弱龄,所知也都是听说,眼不见,为虚。我只能告诉你,在青崖,你要万事小心,尤其是——”
青凡犹豫了,没往下说。
阿珊却很想听,忍不住追问道,“四师兄,尤其什么?”
青凡道,“尤其是要提防些人。”
阿珊道,“四师兄能否明示,小心防谁?”
青凡幽幽说道,“一是那正直不阿的凌大掌门,一是那德高望重的庄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