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惯性带得从她身上滚落到毯边。
她往床中间挪了挪，拍拍跟前的空地。
“过来。”
他听话地靠进去了一些，用手支撑起脑袋侧卧着冲她笑。
“今晚就这点节目了吗？”
“难道不是吗？”
“如果要给你打分的话，你最多只能得80。”
“为啥？”
“不够完整，缺点新意。给你五分钟，想好了再继续。”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她重新穿好衣服，回到小圆桌前续酒等候。
地面上凌乱的几件衣裤，无人认领。
他差点没哭出来，抱膝缩在床上不知所措。
这反转是真没料到，脑子都是嗡嗡的。
好一会了，程蔓还是坐在那里没动。
“还有两分钟。”
无可奈何，他只好先溜下来，满腹委屈地捡回衣服，一件件把自己裹回原样。
当帽子戴上头顶的瞬间，他顿悟了。
程蔓正品着杯中最后一点酒，身边忽然飘过来一句话：
“姐，我能请你跳上一支舞吗？”
她微微抬眼，看到了弯腰依旧一脸真诚的他。
“好的，我愿意。”
她往杯里又续了大半杯酒，牵着他发出邀请的手站起来。
孔令麒纳闷她为什么要带着酒杯跳舞，只能把动作一再放慢，生怕酒又洒到了外面。
手机外放的华尔兹旋律在四周回荡，俩人在郁金香簇拥的厅堂里优雅起舞。
每一次转身，程蔓便轻啜一口。
等到与孔令麒对视瞬间，再到他饮下。
到底是姐姐，真的会玩啊。
又是一次旋转，程蔓有点迷糊了。
端着杯子的手才刚刚送到嘴边，一个摇晃没来得及稳住，所剩不多的酒还是溅花了她的小半个脸。
没等她反应过来，对面那枚懂事的唇就已经开始收拾了。
从鼻尖到脸颊，再到下巴，无一落下，全部为她清理完毕。
“抱歉，我刚才粗鲁了，让酒弄花了姐的妆。”
她是喝得晕乎了，还是被转恍惚了？
望着眼前无辜的弟弟，竟有一股酸劲涌上了鼻头。
把酒杯放回桌面，认真拉着他的手继续按节奏走着舞步。
一个连续的转圈近身，枕在他臂弯朝下躺的一瞬间，被他抓住的手轻轻贴在了自己的胸口。
“姐，这次我可以加点分了吗？”
其实他也折腾得有点累了，但还是坚持着陪她过完这把双人舞的瘾。
“可以了，给你90分，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这句话好像一剂强心针，他铆足劲把她拉起来，踩着最后一个节拍，借助转身将她旋回了毯子上。
俩人的体力都略有消耗，稍作歇息后，还坐在原地愣神的孔令麒，被程蔓一个响指惊醒。
“你还在磨蹭什么呢？”
他眨眨眼，却从旁边的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两个东西摆在面前。
“姐，再陪我玩一次这个好不好？”
程蔓定睛一看，这是骰盅！
“你想怎么玩？”
“老样子，还是真心话大冒险。”
“你不怕输吗？”
“顶多输给你而已嘛，这有什么。”
她脸上浮现出那晚宠溺的笑，扶了一下他仰头渴望的小帽。
“来吧。”
一阵清脆的骰子声过后，同时打开一看。
12 vs 10，这次居然是孔令麒先赢了。
“问吧。”
“姐，你觉得我今晚表现怎么样？”
“挺好的，有进步，气氛和技术都懂得升级了。”
他点点头：“那再来。”
再次打开，9 vs 14，程蔓扳回一局。
“玩什么？”
“大冒险。”
他倒是不意外，略显紧张地看着她。
“脱一件衣服。”
果然不出所料，是这套路没错。
第三局，11 vs 15，孔令麒又输了。
“再脱一件。”
光膀子的他，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第四局，12 vs 14，还是差一点。
他犹犹豫豫地摘下了帽子和领结。
第五局，13 vs 14……
没等程蔓开口，他自觉去解皮带。
“你干嘛？”
“……？”
“没让你脱自己的。”
他瞬间被雷到了。
“可是你就一件……”
“你不脱我加一件。”
“别……我脱……另一件吧……”
第六局了。
他不敢马上摇了，手有点发颤，甚至不敢抬头看她。
程蔓一直在静静地等着。
终于拍在垫上的骰盅，小心翼翼地先后揭晓。
8 vs 16 ……
他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心慌意乱之际，一只玉手搭上了他的肩，温暖的鼻息轻呼入耳。
“怎么又紧张了？”
“原本以为，今晚能把段位升上来一些，结果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
“你是愧疚于没能把更好的一切给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