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不会过时的战术。
手上越发绵软的出击,把她从走神担忧的思绪里唤醒。
体能和思维的同步燃烧,一点点耗尽了他意气风发的活力。
吸水饱和的发带完全变色,背心上也染透了大半淋漓的墨影。
颤抖的膝盖快要支持不住了,消耗超标的脑子出现了宕机前的蓝屏乱码。
右拳抵在她举的靶心里勉强撑着,耷拉的脑袋只看见了额前发梢上悬挂的水滴。
他念经一样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却还在坚持背完早上刚学的新理念。
“最后……最后是……”
他缓缓仰起已经对焦失灵的双眼努力回忆着,失水干涸的嘴皮都快粘住了,就是想不起关键词。
“要不先歇会,你太累了……”
“不,不用,就一句了,我可以的……”
他抓了抓挤出残液的发带,拼命在超负荷的数据库里搜索着目标。
“想起来了,最后是……”
边念叨边挥出一记左勾拳的他眩晕感猛地袭来,拳套偏离了轨道,直接冲她的耳畔砸了过来。
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旁边躲开,扑空的他失去重心,眼看就要摔倒。
怕他栽在地上误伤自己,才虚晃过进攻的她又赶紧跨回来,恰好和正在下坠的他撞了个满怀。
她使劲抱住他想站稳,可他的块头根本不是她能捍动的范围,一瞬间就被他直挺挺地压在了下面。
吓得紧闭双眼的她过了很久才敢慢慢睁开,原以为磕到的后脑竟安然无恙。
扭头看去,他在倒下的时候还记得保护自己,那只半张的右拳准确地托住了她的头部。
而他的整条左臂横着垫在了自己的肩后,没让她直接和坚硬的地板亲密接触。
在大脑一片混沌的时候,他先考虑的还是她的安全,这一举动令她心里大为感动。
如果俩人是站着的状态,他现在就是一个把自己拥入怀里的摸头杀定格。
透支断电的他已经累晕,没过多久居然伏在她身上睡着了。
尽管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她却没有粗暴拒绝,而是慢慢把他拉开侧卧在一旁。
重新铺好那张大瑜伽垫,扶着腰背让他平躺上去,顺手给盖了一层毯子,把水壶拧松搁在脑袋后。
卸下装备的她也靠坐在不远处补充着能量,忍不住再次翻看起那份笔记本。
字迹还是熟悉的潦草,可是都密密麻麻地分门罗列出了恰当的重点,结合着刚才的理解应用,他这次是真的下苦功了。
但这里依然只是内部的课堂,比这更复杂更残酷的现实才是实训的主场。
明天的号角吹响以后,他要怎么去面临接下来的狂风暴雨呢?
见他戴着限制自由的拳套挠痒未果,她还是过去轻轻替他摘下了束缚。
解除湿哒哒的发带,散发出郁金香气息的湿巾抹去了汗渍的浸蚀,也赋予了他沁入心脾的安宁。
周一的董事会上,正襟危坐的孔令麒重新梳理了多比之后的运营思想,把新拟好的规划书分发到各股东手上,并强调了第三轮的合作意向,询问天耀是否愿意继续融资。
代表早就从刘亦明和内部高层那里得到通知,孔令麒肯定不会再和天耀保持合约,所以也没有太多废话可聊,流程化地确定好了双方关于股权转让和后续赔偿等协议。
第一次看到孔令麒处事果断的样子,杜一鸣几个股东面面相觑,似乎下一秒要被罚出局的就是自己。
东叔则皱眉观看完了整个谈判,虽说这个发展已经是人尽皆知的趋势,可是现在斩了第三轮的大头,还有谁敢接这个领投主管的班呢?
送走了天耀的代表,纠结已久的杜一鸣还是不冷不热地开口了。
“小孔啊,今天你把天耀赶出去了,那接下来的资金来源由谁负责呢?要知道第三轮的其他小股东,可都是冲着天耀的面子才加入的。你这一停约,没了饭票,真要让公司员工和我们喝西北风去?”
收拾好文件的孔令麒,抬头看看这位心思飘摇的老金主,也回以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
“听这意思,杜总是对多比和我没有信心了吗?”
“哪能啊,既然到了第三轮,天耀都心动了,我们怎么会否认?现在关键是赶紧找到下一家资方,把这个窟窿填上再说。不然这盈利模式永远都只是纸上的数据,上市就更加不用想了……”
“目前天耀退出的股份,你们有兴趣收下吗?”
又是一番大眼瞪小眼,杜一鸣尬笑着回应。
“小孔,多比现在都还没正式对外全面经营,我们兜里那点钱早就掏干净了。这一轮的股份,你还是另外找人吧……”
孔令麒又瞧了一眼东叔,沉默了片刻后站起来。
“那行,今天就到这里吧。在没商量好新资方前,这些股份在合同生效后暂由我来管持。大家有合适人选也可以提出来讨论一下,没事就都先回去休息吧。”
他和东叔道别示意后,拎着文件夹离开了。
现场又是一阵交头接耳的骚动。
“这小孔也够绝的,原来以为还会和天耀那边商量分流权力,没想到刚过完一个周末,就直接让天耀下课了?”
“是在启航那个峰会上聊到新投资商了吧?不然怎么敢说不要就不要……”
“好了,都少说两句。”
一直沉默不语的东叔总算发话了。
“天耀本身目的不纯,不是想入股那么简单。现在小孔再不决定,自己连公司带人都要拱手相让了。这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