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岁岁在鱼府说实话有些待不住,熬不过初梨觉得她身体还没恢复好,硬是又在慕湳城住了几天,留下来的日子,每天都像是在高度的被监视当中。
这种感觉还是在曾经训练室里磨情绪的时候有过。
或许他们解决了慕湳城的危机,鱼城主对他们也算得上仁至义尽。大费周章的准备了庆宴。几天的生活下来,仍旧不太习惯。
都说慕湳城本地居民喜甜,曾经岁岁不当回事,但经不住每天的菜不论丰盛与否都带着甜味。
再者岁岁也有些厌了,她不喝酒吃也吃不了多少,江南地域的口味清淡不包括撇甜。
好像自从之前的不愉快后,许珩泽并没有对于鱼城主多客套,仅仅是稍微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桌上的美酒佳肴他见着不算陌生,但味道确是实打实的独到。
初梨坐在他的身侧,小口的将菜品品尝,没见吃多少,便放下了筷子,之后就只是看着他们之间交流,时不时瞥一眼在位子上如坐针毡的鱼稚,算不上什么放松,拘谨的将面前小碟子里的菜翻来覆去。
她心里惦记着如何完成那慕湳城最后的15%的任务。
晚宴上见着许晏对自己眼神里都带着刀子,一度吓得岁岁把碗里的羹落在了裙摆之上。
他本就对鱼稚带着敌意,在加上上次自己贸然窥探了他的过往回忆,也让现在的任务变得愈发难以进行。
“如何就落得身上去了。”初梨轻柔的将手帕擦拭着她裙摆上的痕迹。
“吃饭都不安心,小孩子心性。”
岁岁看了眼面前散发着浓浓主角光环的初梨,有些入迷,盈盈水润的杏眼总是含情脉脉,一时之间让她害羞地低下了头。
见到初梨对鱼稚如此这般的关心,许晏的脸上似乎又黑了几度,面部表情僵硬的就像是玩偶那般没有生气。
拿起餐盘边的杯子猛地喝了一大口。
给他们准备的酒水算是岁岁最喜欢的饮品,春季自家酿的梨花醉。
想来或许是贪杯了些,喝得小脸红扑扑的,准备出去透透气,手里拖着满瓶梨花醉,踉踉跄跄来到庭院一记跪在地上,脸上挂着汩汩泪水。
“喝多了就开始哭,还真是娇气。”
借着月光,岁岁看见重影的人脸。
“许晏……”
少年不似往日深沉,少见的身着白衣金绣锦衣,双手背在身后,迎着月光眯着眼,似是在回味什么。
见来人没有回应,岁岁便继续拎起酒瓶对着嘴就是一顿灌。
那一刻她好像听见了轻轻的笑声,不是发自肺腑的那种欣喜,更像是轻蔑的嘲笑。
“许晏,你说你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才会让你这么不开心。”
阶级之上,一高一低的两个影子被拖着,少年侧头看着屡屡语出惊人的鱼稚。月光之下少女白皙的肌肤随着她不安分的行为大片暴露在空气里,和此刻粉红的脸颊形成了视觉冲击。
瓷白易碎。
不知怎么回事,看着这般落魄的少女,许晏竟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随即又是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从小高度紧绷的状态让他不会轻易的将自己喝醉,但此人居然如此不舍防备的喝多了就对着别人说三道四。在他的印象里,自然是没人像她这般放肆。
刚想着说叫人把这醉鬼拖回房间去,衣摆就受到了一股力。
低头一看,某人正厚着脸皮拽着他。
“放开。”许晏试图将自己的衣角抽出,却不想鱼稚越拽越紧,直到变成了拖着他脚的一幅奇怪画面。
手指尖已经触及长鞭粗糙的边缘,下一秒便可以将它抽出,一鞭子甩在鱼稚身上,但身下的小姑娘模模糊糊的嘟囔着什么,许晏蹲下身,握着鞭子,抬起鱼稚的下巴。
“又胡闹什么呢?”
此刻的鱼岁岁已经被酒精充斥满了脑子,思维那是一点理智都不再存在,只是依赖性的拽着面前的东西,黏黏糊糊的撒娇开口:“不要打我,求你了……”
许晏一时间愣在原地。
见着人不见的许珩泽在府中寻找着他们,一脚刚迈出门槛,就看着自己那高傲还有严重洁癖的表弟此刻正被喝醉的小姑娘拽着衣角并且没有暴怒,而是蹲下身,凑近她的唇边不知道听着什么。
本是担心许晏会因为自己的偏见对鱼稚做一些不好的事,现在他突然觉得,或许他这样病态冷傲的表弟或许日后会栽在这样娇气的小姑娘手里。
感受到有人靠近,许晏猛地抽出长鞭指向许珩泽所在的方向,就见着了他。
“阿兄怎会在此。”少年的声音在见到许珩泽之后也就放松下来,依旧清冽冷静的声音还是在和煦的春日有些违和。
“见着你们不在,自然是担心。”许珩泽在看了眼安稳趴在许晏身边的鱼稚后,嘴角微微地上扬,双眸映着月亮,柔和又温暖。
“别让人姑娘家睡在地上,送人家回房间吧。”说完转身准备迈步。
“阿兄你送她回去,我不愿。”
少女乖乖地伏在那,将身子蜷缩着,不似初见时的锋芒毕露而是像个柔软的小猫,时不时小嘴砸吧砸吧,像是做着什么美梦。
“为何不愿,人家可是抓着你呢,可不能这般伤小姑娘的心。”
“阿兄!你既知道我不愿他人接触,为何还屡屡将着鱼稚推于我?”
正逢乌云遇上皎月,四起的春风将月亮遮盖,黑夜里许晏又变成了那个浑身带刺的暴戾少年。
岁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房间,当天晚上她落入了梦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