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买另一只手把玩着收起的长鞭。
“就你这娇滴滴的身体,还好意思跟我们提之后一起流浪,要不你还是服个软,跟你那城主老爹撒会儿娇,重新当回你的金丝雀好了。”
许晏说的不急不缓,仿佛在他的眼里,鱼稚和鱼城主重修旧好就像是过家家一般,完全没有间隙。
岁岁将手臂上的衣袖卷起,露出一节瓷白的手腕。
晚风吹散着刚才的不适感,再次抬起头,看见的是许晏出神的盯着她露出的小臂。
“你盯着我手臂干什么?”
“我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我们没来之前你真的是在流浪吗,不过是养了这么两天,就已经回到这般养尊处优的状态了。”
鱼岁岁此刻真的觉得许晏脑回路清奇,大晚上的出现在她的房间外,就是看着她睡着了什么时候起来?
好不容易好说话一点,偏偏又经不起人夸,正经不过三秒钟,就又被打回原形了,然后就是盯着她的手臂看,还怀疑之前鱼稚的遭遇。
其实准确地为来说是怀疑她鱼岁岁的遭遇。虽然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不少,但这完全不能和在外盘漂泊受的苦相比。
回想起原著里许晏的母亲曾经是风华绝代的美人,虽说不是琴棋书画都精通,但舞艺却是一等一的绝。
“许晏,要不要我跳舞给你看。”
当她讲完之后,明显的感觉到许晏的目光里多出了一丝期待,转瞬即逝的兴奋被他压抑回心底,没有回话,但,应该是期待的吧。
和往常的表演考核不同,这次更多的是竟然是放松。
尽管没有伴奏也没有灯光舞美,只是月光作陪,清朗的月色就像是天然的聚光灯,将鱼岁岁照耀的若隐若现的凄美,月光照射之处是晃眼的瓷白,暗处又是平滑的哑白。
为了迎合许晏的回忆,岁岁特意选了一区许久未跳的古典舞。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算远,岁岁看着许晏从一开始的不屑,到开始舞蹈后背慢慢抓取视线,再到现在的追随,眼底似是隐隐泛起了泪光,少年低下了头隐忍着心里的情感。
“许晏!你怎么把头低下了,你觉得我跳得怎么样?”
许晏盯着面前的少女,是运动之后的喘息,胸口剧烈的起伏,却像是风筝的线一般牵动着他的呼吸,心头一紧,牵到了心底深处久远的回忆。
轻咬了下嘴唇撇开脑袋。
“一般。”他哑着嗓子开口。
幼年的时候,母亲常常给父亲和自己跳舞,他很喜欢母亲的舞蹈,只是这样的生活被硬生生的横祸打乱,家道中落之后,他面对的不再是以往的逍遥自在,而是处处的低人一等,所有人都可以欺负他,那时候不断地失败被打,他渐渐明白没有了父母的庇护,只有自己一步步变强,还能有话语权。
他的武功,是伤他最深的仇人教他的。
他不能拒绝,也没有能力拒绝。
小小的少年只能把所有的痛苦和思念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地方。
许珩泽当初羡慕他的武功,那般的痴迷,就像是当初的自己迷恋母亲的舞艺。
“小晏,在许家他们都武艺高强,而我作为家里的继承人又必须学习这些。”
许晏静坐在许珩泽身边,没有被夸奖的欣喜,却是满脸的阴郁。
身不由已吗。
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够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进行自己的人生呢。
岁岁蹲到许晏身前,凑着脸盯着许晏的脸。
“许晏,你认真看我跳舞没有啊。”
许晏:“……”
时间的齿轮转过一周,子夜一过院落里的的灯光已经灭得差不多了,寂静的空气里,有温柔的风声,有昆虫翅膀挥动的细微声响。
鱼岁岁的房间里亮着灯火,两人一如刚才围在桌前。
“许晏你这是画的什么啊,牛头不对马嘴。”
“许晏你认真点画行不行!”
“你看我画的,这才是你画我猜这个游戏的正常水平。”
许晏捂着脑袋,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憋得暴起,感觉下一秒就要把鱼岁岁一记长鞭。
“你在外面流浪为什么能学到这么多东西啊……”许晏眼眸里的神色深不可测,眉头皱起,喉结上下滚动,细长的手指在桌上不耐烦的轻点着。
“你管我呢,循规蹈矩那是鱼稚,自由至上才是我鱼岁岁!”
少女素净的脸上带着娇艳轻柔的笑,眼眸弯成了月牙,酒窝凸显,更显得整个人的清丽。和初遇时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不同,现在的鱼岁岁带着从骨子里透出的自信。
“所以,为什么喜欢别人叫你鱼岁岁。”
“因为我本来就是鱼岁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