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点哭行不行,吵死了……”
少年的眼睛依旧紧闭着,虚弱的声音几乎只有气息传出,趴在许珩泽背上的少年兀然回了一嘴。
行,看来没死……
岁岁压着心里的火气挑了挑眉,牙齿咬得紧。
“原来没死,那刚才矫情什么,你小子还趁乱占我便宜。”
许珩泽听见她的话语,顿了下脚下的步子,眼看着鱼岁岁走到了两人的身前好几步,心神才反应过来。
岁岁怔目看着他,要不是手里还残留着符咒的黄纸,她自己也得怀疑刚才自己说出的话的真假。
“小晏…将咒术教给你了?”
许珩泽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话语间却满是欣喜。
一时之间让岁岁有些懵。
什么意思?这兄弟俩是什么意思?
凑在面前的是许珩泽好看的一张脸,一下没收住,脸颊发烫起来。
“他就教了我一句,还是……硬塞到我手里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许珩泽竟只能看见小姑娘的背影,还有似有若无的声音。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随后许珩泽加快了脚步,还不忘回头领着鱼岁岁回客栈:“岁岁,走了,小晏还要疗伤呢。”
憋得通红的小脸在那一刻终于松懈下来,“无赖”还没说出口,就被那兄弟两俏了一下,心里挺不是滋味。
没等她想好怎么趁着许晏倒下打趣的计划,天上的乌云像是上赶着他们的行程一般,追着他们就来到了平临郡。
熟悉的泥土气息飘散在空中,太阳在一瞬间就没了影子,随着刚才的喧闹之后,原本喧闹的街道,现在还留着的人屈指可数。
这江南,又要下雨了。
客栈里的氛围不算轻松,岁岁回去之后再次感受到了来自大佬实力的碾压,气场强大的防御罩悄无声息的笼罩在他们的客房空间。
一层之隔的室外满是客人的寒暄,之内却是少年隐忍的闷哼。
就在准备踏进房间之时,回想起许晏不让她看简家那兄长背上的伤痕时候那样的情景,出于礼貌,她还是将两手架在眼前,遮挡住大部分视线,一步一踉跄的走近房间。
许晏的昏迷在她的印象里,就像是只存在了短暂的几分钟,强大隐忍的少年郎,遇到什么样的伤害习惯了自己死扛。
循着声音的来源,岁岁走到凳子前,认出许珩泽的鞋,浓烈的草药气息席卷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已经上好药了,手可以拿下来了。”许珩泽的声音打断了她对于房间内的感受。
许晏趴在床上,上半身除了绷带依旧是真空的状态,纱布似是藏起了少年绝大多是的伤疤,依旧露在外面的只有伤疤少部分的首尾段。
和脸上相比黑了几个色度的肤色,愣是让岁岁回忆起他被无视虐待的童年时期,一段时间内竟然忘了调侃许晏受伤的事实。
“你是多觊觎男人的身子,还没看够?”
耳畔想起那一股欠揍的声音,捏了捏拳头歪了下嘴,岁岁朝着许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这我看得见什么啊,再说了,就你这瘦不拉几的身子,我有什么好馋的……”
床前的小姑娘插着手鼓着腮帮子,活脱脱像个受气的小仓鼠。
许晏仅仅是看着单薄,但其实算不上瘦弱,身上尽数都是长年累月积累的肌肉。
岁岁不愿意看,一方面是不愿意参合他悲惨的童年经历,另一方面她害怕自己会受不住,眼睁睁地看着人家身上的伤疤,还得云淡风轻的调侃人家。
她做不出这样。
“行了,别逗人家。”
你看看你看看,怪不得人家是男主呢,多么体贴。
岁岁在心里盘算。
淅淅沥沥的雨拍在窗户上,烟雨江南,还真是离不开这朦胧细雨。
“这里的人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攻击人呢。”
岁岁盯着许晏身上的纱布,眼神空洞。
一道响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放空。
啧……这么还不让人发呆的啊喂?
许晏清俊的脸在受伤之后更显得苍白,如同溺水之人,就连平常岁岁羡慕的粉嫩水润的唇此刻也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起皮。
“有没有可能是为了刺杀公主来的。”
他莫名其妙的说法倒是让鱼岁岁回忆起剧情,原书里也曾提起过平临郡百姓安乐,风俗质朴,本不该会产生这样的纠纷,而在失魂症传开爆发后,所有的人都变得疑神疑鬼起来,寻常百姓分不清什么样的情况是正在变化,于是他们只能采取一个最简单粗暴的方法,那就是来者不拒的驱赶,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很难想象,这仅仅是失魂魄者刚刚流通起来的初期现象。
许晏因为自身的出身问题,对于失魂魄者有一定的免疫能力,失魂魄者对他也没有什么伤害,道理来说这样的顺风顺水必然会引起一些怀疑,可是许珩泽和初梨对于许晏,早就是变化成家人一般的感情。
原先许家发现许晏的能力,就是想让他能够在关键时候起到一个保护许珩泽的效果,现在看来,这样的体质倒是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保护的这一假设。
许晏自然是知道人心的叵测,对于许家的当家来说,自己不过是一个来保护下一任家主的侍从,还大费周章的给了他一个亲戚的身份。
若是一定的伤害能够被他分走,那许珩泽即便是天资再差,那也能始终活在一个强大战斗力的保护之下。
鱼岁岁回过神来,犀利的眼刀再次射向眼许晏,随后再次发挥自己的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