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栖在处理过自家事情后再度回到一线天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妹妹陷在那个不知道叫谁的臭小子怀里面，笑得开心。
那臭小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戴在他妹妹的脖颈上，他遥遥看着就发现玉佩雕刻丑陋至极，不知道哪家工匠做出来的，居然也能他妹妹开心至极。
戚柔柔彼时正盯着玉佩上的花纹看。
“这是什么？”
她属实看不出来什么形状。
楚无誉：“你猜？”
他自己刻了好久才刻出来大致形状，这已经是最好的一块了。
剩下的那些……他打算磨平了给她当玩具滚。
戚柔柔不想打击他的自信心，看了半天，从里面寻出一点花草的影子，想到这个人酷爱联想的性子，这花肯定和她有关。
“萱草？”
戚柔柔果真瞧出一点萱草花的影子来。
“答对了！”
楚无誉笑道：“我雕得像吧。”
戚柔柔：“……好像的。”
她再度看了看，发现越看越像。
不由得亲了身边人的脸颊一口：“你好厉害！”
楚无誉被夸得飘飘然：“阿萱，下根发簪想要什么形状，梅花？还是竹节？或者我给你挂个吊坠做成步摇怎么样？”
戚柔柔：“……”
大可不必如此自信。
闻人栖过来：“我说谁家雕工粗俗不堪，原来……”
戚柔柔抬头，瞪了自家哥哥一眼。
闻人栖：“……”
这还不让说了？
他顿了顿，道：“萱儿，过来，哥哥和你说说话。”
戚柔柔看向楚无誉，见他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
她跟着闻人栖离开，到了后山。
后山里，鸡鸭鹅叫，蝉鸣四起。
闻人栖道：“萱儿……你喜欢他？”
戚柔柔点了点头。
闻人栖：“……”
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他道：“断剑山庄的人我已经清理干净，现下……你想回家吗？”
回家。
戚柔柔顿了顿：“不想。”
他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闻人栖：“你也可以待在这里……但是萱儿，人心隔肚皮，你们不过认识几天而已……”
“切不可和他……过早有了联系，你懂吗？”
他话都隐晦着来。
戚柔柔点点头：“懂。”
但是不做。
闻人栖见状，说道：“这几天，我就不下山了。”
戚柔柔：“……为什么？”
“我想……多陪陪你，日后，哥哥多空出些时间来，都陪着你好不好？”
戚柔柔觉得不好。
但是她道：“你可以问问楚前辈……”
楚千钧答应了，她大哥才能留下来。
戚柔柔以为楚千钧这种人应该不喜欢外人常来，没想到楚千钧听到后，当即应声：“刚好山上缺人手，这不巧了吗？”
戚柔柔：“？”
闻人栖升起些许危机感：“什么人手？”
楚无誉回答：“这会儿正是药田猛长的时候，往日这段时间忙得最厉害，你来了正好。”
他看向闻人栖：“庄主，留下来就得做这些。”
闻人栖：“……”
呵呵。
他以为他不敢留下来吗？
闻人栖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楚千钧原本以为断剑山庄的庄主是金玉养大的人，就算手指有粗茧，也只是练剑练出来的，没想到，他做农活也很熟练。
他身上有着自己的故事，无论楚千钧如何好奇，他也不说话。
唯一可能记得的戚柔柔现在什么也不记得，待在药田边养鱼。
她寻思着，鱼被她养胖了不少。
鱼塘里的鱼慢慢地不怕生，戚柔柔能摸到几只鱼的鱼头。
她果然擅长这个。
戚柔柔笑起来。
闻人栖看着自家小妹，恍惚间看到小时候她的模样。
她年幼体弱，父亲最不喜她病弱，对她的照料也是最少的。
那时候，他带着她出去玩，她就盯着鱼看。
他给她买了一条，没过多久，她身体急转日下，那年她十岁，父亲就在她身上下了药蛊。
她没空养鱼，那条鱼常年在鱼缸里，父亲派给她的侍女不好好侍候，慢慢地，那条鱼就飘了白肚皮。
从那之后，她的神智似乎也随着那条鱼的尸体僵化，似生非生，似死非死。
而现在，她眸光焕然一新，充满活力和朝气。
是多少金钱都换不回来的。
——
一线天最近人多了不少。
首先是红泥，红泥听说闻人栖在这里，火速赶来，一进来越过门口狂叫的踏雪，直奔戚柔柔。
戚柔柔：“？”
红泥：“好久不见！我可真是太想你了！”
戚柔柔：“我记得……”
我们没这么熟吧。
红泥：“你养的鱼？可真肥美啊！”
她看向一侧的鱼塘，又假装不经意看向一侧刚刚晒完药草的闻人栖：“这是谁？”
戚柔柔：“……”
你表情能再假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