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昨天咒灵悟对早川萤又亲又抱,第二天起来小姑娘就像被大猫咪吸干了精气,萎靡不振。与夏油杰在医院门口碰头的时候,她还打着哈欠。
“唔……早上好,夏油君。”
“早上好,早川桑,昨晚没睡好吗?”夏油杰笑得一脸温和,有意无意地瞟向春风得意的咒灵悟。
少女身体一僵,打哈哈:“没有没有!走吧,我们先去看望杏老师。”
他们一路走到住院部,找到禅院甚尔给的具体病房。叩响房门,就看到禅院甚尔胡子拉碴地站在门口,他平光镜下是浓郁深重地黑眼圈,看上去相当疲惫。
粗壮的大腿后露出一个黑色毛茸茸的脑袋,是个小小的男孩。
“是姐姐!”小男孩啪叽一下保住早川萤的大腿,扬起圆嘟嘟的脸蛋,绽放出甜美的笑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萌得早川萤心都化了,真的好可爱!
“惠惠,贴贴~”早川萤熟练地将小男孩抱起,颠了颠,直皱眉:“轻了不少,肯定是甚尔老师不会照顾人。”
禅院甚尔摸了摸鼻子,他这段时间全身心扑在妻子身上,自知理亏,侧身让出一条道。
但在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时,他手撑住门框拦住去路,用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看他,冷冰冰地问:“你是谁?”
夏油杰被这眼神逼退半步:“我是夏油杰,是咒术高专在读学生。”
“咒术师?”声音更冷了,“这里不欢迎咒术师。”
“甚尔老师,他是可以信任的!放他进来吧!”早川萤朝他比了个“OK”。
禅院甚尔瞥了一眼,这才放行。
夏油杰跟着走进病房,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眉目紧闭的女人,脸颊微微凹陷,皮肤带有病态的苍白,好像被什么未知的东西抽去了精气神,肉眼可见的虚弱。
少女看到杏老师地样子,瞳孔紧缩,手不自觉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一周前,她还不是这样的!
“阿杏她,昨天就醒了两个小时……”禅院甚尔晦涩地开口,“她越睡越久了。”
“对不起甚尔老师,我应该早点来的。”
早川萤垂眸敛去淡淡的水雾,内心的愧疚快要满溢出来,只能道歉,来求得一点点抚慰。
“姐姐,昨天妈妈知道你要来很开心,所以姐姐也要开心。”禅院惠用小小的手摸摸少女几欲垂泪的眼睛,小声地安慰。
“谢谢惠惠。”早川萤亲亲他的脸蛋,将他放到地上,“让我来试试吧。”
她的掌心亮起一抹月白色的光,这是她的生得术式,名字也很简单粗暴,叫:“消解”。
可以净化消除一切负面debuff,咒灵也在抹除范围内,配合反转术式使用将成为可战可退的“神技”。
奈何,她天生弱小,咒力总量少得可怜,对反转术式更是一知半解,这样的“神技”在她手里成了挠痒痒的玩意儿。
在禅院惠好奇的目光下,她将手放置于禅院杏的额头上方,月白色的光缓缓笼罩她的全身,直到将她整个包裹成“蚕茧”的形状。
才这样一点咒力输出,她的额间就已经开始沁出冷汗。
真如名字一样,像点点萤火一样渺小。
“五条,你看出什么了吗?”夏油杰看得直蹙眉头,“感觉不对劲。”
咒灵悟没有回话,他集中精力注视病床上的人。六眼的目光穿透层层咒力,他发现禅院杏身上的诅咒并没有消解的现象,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浓郁。
那是,将死之兆。
她的时间已经走到了尽头。
“萤酱,别白费力气了。”咒灵悟出言打断了早川萤持续输出的咒力,“没用的。”
“你什么意思!”禅院甚尔一把揪起咒灵悟的衣领,压在墙上,绿色的眼眸里充斥着愤怒的火焰:“什么叫没用的?”
“字面意思。”咒灵悟面无表情地注视他,张嘴说出最残忍的话:“她快死了,就在今晚。”
“你救不了她,禅院甚尔。”咒灵悟掰开一点点掰开他的手,理了理凌乱的领口,“偷来的时间,总是要还的。”
“其实在生禅院惠的时候,她就应该要死了吧。”
在听到这句话时,禅院甚尔像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颓然地蹲在地上,速来张扬的天与咒缚,失去了灵魂一般喃喃:
“是,在生惠的时候她就要死了……我借用了一件上古咒具……换来了逆天改命的机会……”
他盯着惨白的地面,忽然自嘲一笑:“现在看来像失败了……像我这种烂人……哈哈……就应该身处地狱吧。”
“甚尔老师……”
早川萤感到钻心的疼痛,她从没见过甚尔老师如此颓丧的一面。在她的印象里,这个男人就像坚不可摧的避风港,用自己的臂膀守护着一个温暖的家。
那个家里有吃醋的父亲,可爱的儿子,还有温柔大方的杏妈妈。
是她一直向往却不曾得到的东西,但现在好像,要消失了。
为什么会这样?
“你们走吧,就当没来过。”禅院甚尔摆摆手,低喝:“滚吧!”
“爸爸……”只有三岁的禅院惠虽然不懂什么是死亡,但他敏感地感受到了父亲的绝望。他迈着小短腿,踉踉跄跄地跑向自己的爸爸。
禅院甚尔反手将惠惠推到夏油杰的怀中,没有丢给正在哭泣的儿子哪怕一个眼神。
“请让我再试试吧,甚尔老师。”
“随便你。”甚尔的话中透着对命运低头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