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还有同学的羞辱和霸凌。”
“我当时只是一个路人,她拒绝了,我就没坚持。”
“后来,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她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不可能帮她一辈子。”
“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了很久,现在,我看不下去了。”
晚自习时间到了,他掐灭烟,教养使然,他把烟头放进口袋里,下楼时,路过垃圾桶才会扔掉。
他妥帖的拿出一片口香糖咬住咀嚼,遮掩口中的烟味。
这是宋清的习惯,他不喜欢嘴巴里有浓烈的烟味,所以每次抽完烟,都会嚼口香糖。
宋清想,能帮就帮,只帮高中三年,毕业之后,就没什么交集了,自然也就没什么机会帮了。
——
谢枝有些奇怪,每次交作业,李梓溪再也不敢说难听的话了。
班里的同学也变得更加的尊重她。
几乎没什么人来找她麻烦,也没人欺负她,老师对她也没有冷嘲热讽了。
她目前的困扰越来越少。
最大的困扰是,家里的钱几乎没有了。
她很节约,每天只吃一顿饭,鞋子都靠近内侧的位置破了洞,她也没舍得换新的。
爸妈走后,她背负着廉租房的五百房租,每天最少三块钱的饭菜钱。
她再节省也没用。
没钱买卫生巾,生理期时每天拿棉布垫着,那种感觉很难受。
而房租早已在她妈妈去世前,就已经拖欠了三个月,房东天天敲门,来要房租。
找宋清借钱,这个想法会时不时的出现在谢枝的脑海里。
薄弱的心理防线,在饥饿、窘迫、面前,慢慢的,一点点消失。
谢枝一分钱都没有的那天,她打算找宋清借钱。
可宋清不在,替学校去沪市参赛了,估计要三四天才回来。
谢枝咬牙撑到了第二天,她一直没吃饭,胃很疼,她撑不住了,饿的路都走不动。
她打算找斯星燃借钱。
楼梯口——
夕阳正好,金灿灿的光线撒漏整个空间。
斯星燃上半身靠在墙壁上,腿交错在另一个腿上,姿态很散漫,抱着臂,笑看她。
“找我干嘛。”
“借…钱。”
斯星燃挑了下眉:“借钱?”
“对,我妈去世了,我爸爸不知去向,我一分钱都没有了,两天没吃饭,我真的很需要钱,你放心,我给你打借条,等我高考完,我去打工还给你,成吗?”
谢枝说话都有些没力气,嗓音听着软的像云朵。
“两天没吃饭?”斯星燃有些不敢置信的扫了眼她,这才发现这小身子瘦的过分,都快成纸片人了。
谢枝说对,鼻尖一酸。
“怪不得,你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斯星燃从兜里掏出从宋清那拿的薄荷口香糖。
“这是我身上唯一的吃的,你先垫吧一下。”
谢枝接过裹着银色包装纸的口香糖,听见斯星燃问她。
“借多少?”
“我算过了,”谢枝掰着一根根细白的手指,跟他算,“我每天花三块钱,房租每个月五百,减去水电费,我最少需要…”
“别废话了,我借你十万。”斯星燃不耐烦的打断。
“不过…”他拉长语调。
“十万也是有条件的。”
斯星燃凑近她,唇角勾了一抹邪气的笑。
他说:“亲我一口。”
他侧过脸去,指尖轻轻的点了点脸颊,示意她亲。
谢枝眸子瞪圆了,反应过来后,骂了他句,不要脸,转身就走。
可有人笑了一声,拉住她的手腕,本来身高的悬殊就极大,两天没吃饭的人又怎么可能抵得住身高一米八几的男生。
谢枝挣扎不开,他推着她,将她抵到墙上,她被迫靠在墙上,凉意穿过薄薄的一层衣料。
上方,是他意味浓郁的眸子,来回扫视她的脸,在她唇瓣上停留游离,鼻子,嘴唇,脖子,锁骨,都很漂亮。
他看迷了眼,陷入了一种失去理智的姿态,喉咙有些干燥,舔了舔唇。
手不自觉伸向身后,隔着校服,握住她的腰贴向他,他才发现,在宽大的校服底下,藏着一个令人头脑发晕的细腰。
鼻尖是她清雅的体香。
缓慢地低下头,就在离她的唇,近在咫尺,鼻子相撞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这场闹剧。
“斯星燃。”
理智回笼,斯星燃迅速的放开了她,青春期的男生尴尬的手足无措,连连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
“你不是想借钱吗,这里面有十万,给你,不用还了。”
斯星燃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果断塞她手里,谢枝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掉,止都止不住。
怎么办,被宋清看到了。
宋清迈动长腿,从楼梯走上来,肩上背着中规中矩的黑色书包。
他看了眼斯星燃,眼神褪去温柔,意思很明显,你先进去,我来安抚她。
宋清从书包侧面拿出一包手帕纸,清风的绿色包装,抽出一张递给她,谢枝接过,说了声谢谢
她擦泪时,闻到一股淡淡的茶香,混着清新的薄荷味,凉凉的,又有一些苦涩。
“斯星燃做的确实不对。”
谢枝说:“他摸了下我的腰,又借给我那么多钱,这件事就算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