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泪?”
“怜、悲、悔、别、悟,这五种情感是克制魔神最大的杀器。魔神诞生于杀戮、罪恶、痛苦、背叛……”
“掌门!魔神率妖魔大军已攻破须弥座。”
千机真人的话被打断,大家看着踉踉跄跄跑进来的弟子,一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行,我们必须阻止他。千机真人,我们先行一步。”
各掌门交换眼神,纷纷起身向千机真人抱拳示意,而后转身带着门派弟子离去。
千机真人面色凝重,回头看着正盯着《天神祭》的卫契初说道:“初初,你还记得你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神器吗?那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它有着穿梭时空的功能但只有它认定的宿主才能使用。你必须尽快让它承认你。”
卫契初闻言从衣领里将千机真人所说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个褐色的圆形镂空玉牌,那花纹似乎是一只凤凰。还没等卫契初多想,千机真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悲凉与孤傲。
他迎着光亮,站在众生希冀之上,身形渐淡……
“初初,现在的魔神刚刚复生,实力还未完全恢复,但我们只能给你三百日,这天下,靠你了……”
整个大殿已经只剩下卫契初一人,耳边不断传来须弥座中的杀敌声,她紧紧握住手中的东西,回身看去,天下早已满目疮痍,一滴泪无声落下。
…………
“小姐,小姐……”
卫契初闻声睁眼,看着眼前不断挥舞的小手,伸出手一把抓住,用劲拉过压在身旁,另一只手已经掐着她的脖子。
她回头冷冷地看着,发现是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姑娘,扎着双丫髻,圆圆的杏眼满是惊讶与害怕。
她眉头不由地拧紧,但还是松手放开了对方。
“小,小姐,您怎么了?”
卫契初捂着额头,费劲想压下这眩晕感,但还是有点想吐。
蓄意瞧着卫契初发白的脸色也顾不得刚刚自家小姐奇怪的表现了,连忙上前想扶她躺下,但还是被拒绝了。
“没事,只是刚刚起猛了……”
“小姐,您还是躺下吧,刚从湖中被捞起,还是要……”
俩道声音同时响起,卫契初不可置信地看着蓄意,只见蓄意弱弱地说道:“好好休息……”
坠湖?我不是在千机门聚灵台吗?
她环顾四周,古朴的陈设、昏黄的烛光,完全不像仙门的样子,“我成功了,那这是哪?”
小声的呢喃没有被蓄意听到,蓄意只觉得小姐醒来后就神神叨叨的,说着她理解不了的话,不免有些担心,怕她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卫契初脑子快速回忆着穿越前发生的事,千机真人离开后,她便拿着东西去往千机门中灵气最为丰富的聚灵台,在那她快速地看完《天神祭》中记载的东西,对万年前发生的神魔大战有了初步的认识。但对于如何让玉牌认主还是一无所知,所以只能用自己的仙力先来探查情况。
这个玉牌从她有印象起便一直挂在她的脖子上,要不是今日千机真人说它是件神器,卫契初仍以为这只不过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吊坠。
半身的仙力灌输进去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想要继续这才发现自己的仙力刚经过大战还未完全恢复,这下已再使不出来了。
卫契初不甘心地握紧它,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一定还有其他方法,我必须要抓紧时间。
她抬头看着天空,自从魔气四溢开始,青天便一日日地暗了下来,待完全黑暗之时便是苍生覆灭之刻。
她想起《天神祭》中的一句话“神由天定,魂归海外,器之黯然,神之亦然。”这神器与天神本就是一体,神器暗淡象征着天神的泯灭,她虽不是天神,但爹爹一直告诉她,她的元神内蕴含着一股庞大的神力,若以她的元神为引,或许会有机会唤醒神器。
但此刻她的仙力无法支承她完成元神的分离,而且千万年来没有人会自愿把自己的元神分离出来,因为稍有不慎便会神魂俱散,永无来世。
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来不及了——”
“神之归息,引气入体,以彼自身,衲!”卫契初双手结印,口诀一出,周身便刮起一阵飓风,风带着挂在枝头上的桃花不停地绕着,从近到远,从下到上。灵气凝聚成丝,从周围疯狂地涌入卫契初的身体。此刻,她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不停地吸收着周遭的灵气,也幸亏是在灵气最丰富的地方,否则根本不足以让她完成。
卫契初感受着体内狂躁的灵气,强行运功把它们压制下来,灵气的反噬让她抑制不住地吐出一口血。
她此举吸收了过多的灵气,身体承受不住,导致灵气滞郁,险些走火入魔。
稍稍缓了一会,她便将全部的精神力压在了分离元神上。
元神的分离一般是别人来做,因为被分离者会承受极大的痛苦,没有人能清醒地坚持下来,更别说自己能够清醒地完成操作。
卫契初咬牙坚持着,豆大的汗水不断顺着脸颊流下,流进眼中,流进嘴里,流进衣领。
双手不停地翻飞结契,调动着灵气将玉牌从地上升至她的眼前。体内,灵气横冲直撞,一左一右拉扯着她的神魂,仿佛要将她撕裂,痛的她再也压抑不住叫了出来,她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眼,错过了玉牌一闪而过的红色流光。她的皮肤渐渐地渗出血来,不多时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血人。在她达到极限前,终于成功地将一缕元神分离出来。
看着那缕洁白带着金线的元神融入玉牌,她的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小姐,小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