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指她给他擦拭伤口的事情。
“嗯，那今后看来你得多多甚恐了。”苏叶溱手上的毛巾绕开伤痕过重的肌肤，接着说：“你信也好，不信也行，总之今后我不会再这样对你了。”
对面的人毫无反应，似是听不到苏叶溱的话般。
“以前对你做的事情，对不起。”
白清秋安静地眨了下眼睛，眼里的厌恶加深。
每一次，在苏叶溱找各种借口虐待他完，都会这样道歉。
好似道歉了就能抵过她做的恶行。
“苏大小姐这样的话，在下都听腻了。”良久后，白清秋缓缓道。
“你说这些，不就是为了减轻你心里的罪恶感吗？”
苏叶溱听完轻笑一声，她真真是不生气也快生气了。
“三次，三次了。”
她停下手下的动作，站起来绕到白清秋面前。
“请问您是什么牌子的杠精？”苏叶溱眼里的火星子快冒出来了。
她看着眼前略微吃惊的少年，接着说：“我说可以喊我名字，你说不敢；我没听清你说的话，你说没什么；我给你道歉，你说你都听腻了。”
苏叶溱直视着少年的眼睛，深呼吸压下自己的怒气，扬起一个自认为友好的笑容。
“那请问我要说什么能让你不反驳呢？”
少年的脸特别好看，尽管苏叶溱在生气，她也不得抽出神来感叹对方惊艳的容貌。
白皙的脸庞上张一双上挑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轻薄的嘴唇，唇角稍稍上扬，似是浅笑。
白清秋：“……”
眼前的少女炯炯有神地盯着他看，眼里没有一丝恶意。
“你是被人夺舍了吗？”白清秋真诚地问了出来。
他实在不适应突然转变态度的苏叶溱，对着这样毫无恶意的眼神，他宁愿承受她嫉妒、怀满恶意的目光。
苏叶溱气笑了：“……”
放弃沟通的苏叶溱又站起来绕回少年身后，咬牙切齿地拿起毛巾，继续给白清秋擦伤口。
半个时辰过去，两人无一人开口。
血渍被擦拭干净了七八，毛巾换了三块，三桶水里的水浑浊暗红，阳光透过窗户移动在少年的背上，将狰狞的伤痕照亮。
苏叶溱蹲地脚麻，她第一次知道给人擦身子也这么累，抬起右胳膊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抗拒，因为你讨厌我。”
白清秋闭着眼不说话，苏叶溱又开口：“你讨厌我是应该的，毕竟我虐待你了这么久，恨我也不为过。”
“我也没有要你原谅，只不过现在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想换个做法而已。”
*
屋里。
白清秋苍白的脸色晕着红，嘴唇干涸地裂开一道血缝，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苏叶溱刚让人把他抬回屋子里，白清秋就开始发烧，陷入昏迷。
衣服粘着伤口不好揭开，大夫过会儿就能赶来。
“001在吗？”
“嘀——宿主我在，请问什么事情？”
“给白清秋麻醉。”
“嘀——收到。”
“嘀——白清秋已被麻醉。”
苏叶溱松了口气，还好还有系统在，能让白清秋少受点罪。
她将粘着伤口的衣服碎片轻轻扯掉，然后将整个衣服给少年脱掉。
白皙的脊背上，落满了伤痕。老的旧的，深的浅的，粗的细的。
尽管知道白清秋被虐待了一年，可看到眼前的伤痕时，苏叶溱还是被吓了一跳。
除此之外，少年身上几乎没什么多余的肉，皮包骨头般。
“太瘦了。”苏叶溱看着白清秋的身子轻喃出声。
“嘀——麻醉时间到，请宿主留意。”
白清秋是被疼醒的，身上的伤口仿佛扯着嗓子跟他叫嚣。
“醒了？醒了别动，大夫马上就来。”
站在床边的苏叶溱看到白清秋想翻身，下意识阻止道。
“你，出去。”趴在床上的白清秋听到苏叶溱的声音后说道。
“行，我出去，那你别乱动啊。”苏叶溱知道这回白清秋不想看见自己，所以她很痛快地应了。
在推开门的前一瞬，她又说：“我在门外等着，你有什么事情及时找我。”
说完不回头地走出了屋子关上了门。
屋里重新陷入寂静，白清秋呼出一口浊气，想缓解一下身上的疼痛。
他不理解为什么苏叶溱为什么忽然转变了态度，他也不想知道。
苏大小姐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
他只知道，他甚至更厌恶苏叶溱现在装善良的模样。
屋外也是同样的寂静，除了蝉鸣。
苏叶溱为了及时将白清秋救出来，头发都是随手用发带扎起来的，现在发型乱完了。
伸手揭开发带，苏叶溱用手顺着头发，正要将头发重新扎起时，脑海内突然想起了声音。
“嘀——系统提醒，白清秋黑化值增加5％。”
苏叶溱：“？？？”
是她有问题还是他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