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问的,谁姑娘家没事会来这般地方。
云岁晚摇头道:“叔父常来?”
他弯腰靠近,轻声笑道:“你猜。”
那谁能猜的到。
“来,姑娘你跟我来。”一个粉衣女子伸出手,脸上带着一贯的笑意。
云岁晚抬头看了一眼魏嘉雲,他点头,她这才回应那粉衣姑娘,微微点了下头。
她站在一群姑娘之中最为突出,端正的站着,身上带着干净到极致的美,岁月静好。与这般莺莺燕燕的氛围格格不入。
“姑娘可会跳舞,或是弹琴,这男人啊,就喜欢欣赏曼妙的舞姿,就喜欢看一双纤纤的白玉手。”
“姑娘这穿的太过保守了,虽然现在是冬日,你也不必里三层外三层的,你这男人脱你衣服都得脱累了。”
姑娘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只是一眼就能够说出问题来。
“还有这发髻,梳的也太过规整了些,显得死板,不行。”
“别老是守着你这规矩,”粉衣姑娘将她的手拉起,“男人不喜欢规规矩矩的,你刚嫁给那位公子不久吧,他这么快就觉得你无趣了,你就得好好改变改变。”
“喝酒吗?”
云岁晚这才插上话,摇了摇头:“不喝。”
“可以喝些酒,给自己壮胆,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喝了酒,什么都敢了。”
云岁晚礼貌的微微笑了下,不知该如何应话。
“跟我们来,给姑娘你好生打扮打扮,定是把那公子眯的五迷三道的。”粉衣姑娘笑道。
云岁晚抬眼向魏嘉雲看去,他倒好,自己应付着一群人,他接过身边姑娘递来的美酒,一杯喝下了肚。
喝完,还是一挑眉,一脸意味深长的将云岁晚看着。
“好了,别把他给盯着,我们给姑娘你打扮了,保证啊,这位公子两眼以后只会长在你的身上。”粉衣姑娘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强制性的将她给拉走。
云岁晚跟着她们走向了二楼。
二楼的房间众多,粉衣姑娘推开门走入,床榻上的两人立马翻身坐了起来。
云岁晚立马转过了身。
“抱歉,抱歉,你们继续。”粉衣姑娘习以为常的将门又关上,拍了拍云岁晚的肩,打笑道:“这有什么脸红的,男欢女爱的,你说哪个男人能够把持的住。”
云岁晚眨了眨眼,跟着又入了另一个屋子。
一个姑娘跑了进来,手上拿着好几张银票,乐道:“玲珑姑娘,那位公子说,只要把他夫人改的好,重重有赏。这钱我们拿到了手,姑娘你就能够赎身了。”
粉衣姑娘看着她手上的银票,接了过来,又拿出一张递给了那位姑娘,将钱收到了她的腰间。
“看得出来,那公子很爱你。”玲珑一边说着,一边在衣柜之中找着衣物。
云岁晚应道:“他若是爱我,便也不会来青楼了。”
“也是。”玲珑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浅笑道,“但男人嘛,求门当户对,求名门闺秀,又求新鲜刺激,又求规矩显贵,苦了你这名门闺秀,为了丈夫的心,还要来我们这种地方,是不是觉得被我们碰很恶心。”
“脏的是地方,又不是人,”云岁晚环顾着屋子,走到窗户旁,目光浅浅的从缝隙之中看了出去,“我虽是不知道姑娘你是什么原因进了这个地方,但姑娘你不正是在努力逃离这个地方吗。”
这窗户下面是一条河,是山,是水,倒是山清水秀。
玲珑的睫毛颤了下,手上拿着一件紫色纱裙,薄薄的一件,光是看上一眼,有些想入非非。
她顿了下,道:“把衣服换了吧。”
云岁晚伸手要去接,她却往后躲开了。
“姑娘,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为自己找耻辱。”
云岁晚明白她的意思,浅浅一笑,向她行礼:“多谢姑娘。”
她的礼仪,只有名门贵族的千金们才会做,做,更不会有人对着她们这种肮脏之人行礼。
偏偏,今日的人对着她行了这礼。
云岁晚转身出了房间,玲珑站在屋中,嘴角不自觉的笑起。
方才是瞧见了一个身影从屋前跑过的,云岁晚出了屋子却又不见任何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