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兜:“我告诉你,你刚才的提议想都不要想!”
程卉“切”了一声,也站起身,上下打量起赵予安:“喂,你有何乐衍的微信吗?”
害,你说巧不巧,我还真有。
但看着毫不客气的程卉,赵予安头摇的很坚定,眼神也很无辜:“没有哦!”
程卉却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她拦住要走的赵予安,“那你借我一下手机吧!”
她比赵予安矮一点,曾经的长发因拍戏需要剪成了齐耳短发,向內弯着,更显得娇憨俏丽,穿着成熟,却十分时尚好看。
见赵予安犹疑,她补充道:“我就打个电话,让人来接我。”
“你自己的呢?”
“手机吗?来的路上扔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赵予安却匪夷所思:“那你现在干嘛又要啊?”
程卉语塞,辰山却精神了点,插嘴道:“因为程大小姐发现手机一扔,想让别人找她别人也找不到啊~”
他的语气委实欠打,程卉嘴一扁,本来就满腹委屈,现在更是被说中,两泡眼泪滴滴答答落下了。
“哎,你别……”辰山简直头大,求救的看了一眼赵予安,后者直接给了他一个“雨我无瓜”的慈祥眼神,回房间抱了个盆去洗漱了。
“程卉!别哭了!你这哭的像是我欺负你了似的,别人看了怎么想!”辰山难得严肃,心里却百爪挠心,恨不得今晚没接到那个电话。
他本来已经回来了黄家小院,舒舒服服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等赵予安回来。程卉一个语音电话过来,劈头盖脸就是问他在哪,他以为组里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就告诉了她,没想到组里没事儿——十万火急的是她。
早知道不如关机睡觉,屁事儿没有。
赵予安洗漱完,开始在躺椅上闭着眼晾头发。
院里就这么大,于是远处两人的聊天一字不差的全钻进了耳朵。
“对呀,就是我被骂那天,你也看到了!那导演倚老卖老,把我说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当然不爽啊,可我又不能现场跟他开骂,我又不傻!”程卉一拍桌子。
“然后呢……”辰山无精打采。
“然后我越想越气啊,想喝酒,却想起来最好的那瓶前两天送给你表哥了。”程卉简直要扼腕叹息。
“所以你就去他屋里拿了?”辰山来了精神。
“对啊,可我发现他心情也很差,他是因为你!”
“因为我?”
“何乐衍说,他姑姑把表弟交给他,眼看表弟越来越傻,那种感觉,就像眼睁睁看着屎壳郎向着屎庄大道奔进,他却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就很无力啊!”
“卧槽!”辰山简直要拍案而起,破口大骂:“他怎么不说说他总是讲鬼故事吓我的恶行?别人家的哥哥,什么睡前一千零一夜,温馨童话,他是睡前一天一个红绣鞋,中式恐怖!”
又撸起袖子,义愤填膺:“你知道我来这里前,每天睡前都在听什么吗?大悲咒啊!哪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整夜单曲循环大悲咒啊!你别不信,我有证人——”
他一环绕,走到差点睡着的赵予安面前打了个响指:“她就能作证!”
赵予安无端被点名,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打算起身回房间睡觉。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叮咚!”一声微信消息提示,她忽然被辰山拉住。
辰山一只手拿着手机,艰难的把视线移回赵予安脸上:“那个,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能不能收留她一晚,把你的床分她一半……”
“不要!”
“我不要!”
程卉和赵予安异口同声道。
辰山索性把手机屏幕伸到程卉面前:“我哥回复了,他说现在太晚,让我帮你找地方就近歇下,他明天来接你回去。”又乞求的看向赵予安:“后面一个月的鸡都我喂!地我扫!”
“永久!”赵予安得寸进尺。
辰山咬牙:“行!”
赵予安点了点,伸掌:“成交。”
辰山击掌。
一转头,看到程卉拉长了脸,他摊摊手:“大小姐,现在这个点,你也可以拿着你的箱子,出门左拐自己去找地方住,或者给你的司机打电话,不过他最好能找得到。当然,你也可以去打车,不过现在太晚了,不一定打的到,你可能要走一段路。”
他满意的看着程卉脸色越来越差,补充道:“你随意啊,我要去睡了。”
“……”
*
今晚真是非常、非常漫长的一晚。
感谢沈老一无所知,睡得很沉。而黄廷征有事去了邻县,今夜不回。
房间里,赵予安看着程卉不情不愿打开箱子,磨磨蹭蹭拿出隔脏的四件套,拿出迷你版洗漱套装,又拿出一套明显别有用意的蕾丝花边睡衣,最后甚至拿出了一个香薰点上……
——这漫长的感觉达到了顶峰。
但她真的太困了,以至于脑袋一沾枕头,就幸福的想昏死过去。
偏偏身边的人翻来覆去,长吁短叹,最后甚至支着下巴在旁边看着她。
“你是个能保守秘密的人吗?”程卉开口了,又戳了戳她:“别装死。”
“我不是。”赵予安低声回答。
“你骗人,你长得就是一副很老实的样子。”
“……”你骂我。
程卉并没觉得那句话有什么不妥,自顾自道:“我刚才不好意思跟辰山说,因为他毕竟是个男的。你可以当我的树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