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唐僧洗发用飘柔】:很多年以前,世界上的人认为地球才是宇宙的中心,一切都围绕地球转。后来有了日心说,再后来日心说也不攻自破。
【唐僧洗发用飘柔】:所谓的规矩是可以被打破的。
【唐僧洗发用飘柔】:真正的敌人只有自己。
赵予安放下手机。
飘柔的话像一针强心剂,稳住了她略微不安的内心。
仿佛有一双温柔的手,在她大脑内抚平每一个褶皱,让她一次比一次更坚定自己的选择。
“赵予安,”辰山搬了个小板凳,和赵予安肩并肩一道坐到楸树下,“我以前看过一本书,里面有一段论点很有趣,我跟你胡扯一段啊。”
他眨了眨湿漉漉的大眼睛,手里拿着一根笔直的树枝,在地上画了两个脑袋一方一圆的火柴人。
“刘邦和项羽,谁是英雄?一般人都会说刘邦吧,因为成王败寇,众望所归,刘邦终成霸主。”
方脸火柴人把圆脸小火柴人踩在脚下,众小人给他戴上王冠。
赵予安的视线被地上的图画吸引,辰山又用脚擦平。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项羽当时被逼到乌江,处于下下风,但仍愿意奋勇不屈,以二十八骑对抗刘邦千万大军,三破汉军,当时他只要愿意渡江,未尝不能卷土重来,重新北上。但他却选择留下,坚定自己选择的路,与天抗争。”
方脸小人捋着胡须,居高临下乘着宝马,而圆脸小人手里的宝剑弯折,前方大军压境,后方滔滔江水。
“一件事,哪怕没有结果,却依旧要去挑战,要去战胜,最后哪怕失败了,也能安然接受,这是真英雄也。”
圆脸小人撑着宝剑死了,但怒目圆睁,绝不低头。
树枝继续延展画开,这一幕变成书本,被一个老头讲给后人听。
赵予安蹲下身,认真点评画儿:“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绝活。”
“赵予安!可能我比喻不当,但话糙理不糙,意思到了就行。”辰山用树枝敲着她低垂的脑袋,抖落了一点泥土,他严肃道:“你到底有好好听我说话吗?”
“听了。”赵予安抽过树枝端详,想扎辰山的肩膀,被他一把夺过去。
辰山用力摇晃赵予安的肩膀,脸上红扑扑的:“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
赵予安从他的魔爪中逃离,神色复杂的向他伸出手指——
辰山紧紧握住她的手指,亮着眼睛、情真意切道:“趁年轻,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别娘们唧唧的!”
赵予安看向他握住自己手指的爪子,终于在他热切地目光中,缓缓开口:“其实我刚才就想说了——”
“什么?”
她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小镜子,面无表情照向辰山:“——你左肩上有一只蟑螂,在爬来爬去,好大啊,还油亮油亮的。”
“……”
沉默的三秒过后,一声尖叫声响起。
赵予安后退几步,看着几米开外急到跳脚、十分崩溃的少年,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谢你,辰山。”她看着地面,轻声说。
*
晚上吃饭前。
赵予安正式在饭桌上,向黄廷征表达了自己学艺的决心。
黄廷征点了点头,也不意外,闷头开始夹菜:“行,那明天早上就开始吧。”
又后知后觉四处张望,疑惑道:“那小子呢,怎么不见了?平常吃饭他跑的最快啊。”
赵予安和沈老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指向洗手间。
里面,传来一阵一阵干呕声。
*
第二天天蒙蒙亮,赵予安就起床了。
黄廷征拣了拣墙角的柳木勺,挑了一个给赵予安。
他又拿出一块扁扁的石块,置于柳木勺上,用另一根下棒用力击打,将石块打到高过老楸树的高度。
黄廷征虎着脸,背着手,将东西讲解了一番,递给赵予安:
“这是第一步,把石块击到和楸树齐平的高度,你慢慢练。”
“这有何难?”
赵予安自信满满,用力一击——
石块斜飞出去,稳稳的飞入对面鸡舍,引起一阵鸡飞鸡跳。
辰山狼狈的跳出来,顶着满头鸡毛飞快关上了鸡棚的门。
然后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
沈老叹为观止,憋着笑,颤巍巍把辰山拉到最远的墙角,用鸡毛掸子给他从头到脚捋了一遍。
“沈老呜呜呜,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呜呜呜呜呜……”辰山抱住沈老,扯着嗓子开始哀嚎。
沈老揉揉耳朵,给他手里塞了把剪子,又塞了个红纸。
辰山迅速手里的工具吸引了注意力,开始兴致勃勃研究起来。
世界终于安静了。
赵予安继续练习。
整一天,除了吃饭,她的世界就专注的只剩下这一件事情。
赵予安学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方向感不好,空间感也不强,她没想到这还能延伸到别的上面。
比如无论她怎样往定点高处打,石块总是很有想法。
它斜飞了四个方向,偏偏就不往高处飞。
赵予安想起她考驾照的时候,教练的崩溃溢于言表。
教练是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却硬生生被她逼出了一句金句:
“妹子,你不是来练车,是来练我的吧?”
赵予安羞红了脸。
后来还是厚着脸皮,笨鸟多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