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惊慌之下没有察觉,此时才意识到手掌钻心的疼。 那伤口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撕裂,此时伤口裂开,看上去十分狰狞。 “走了。” 陆执盯着她看了半晌,懒洋洋的道: “这‘河神’什么来历?” 今夜与这‘河神’打过交道之后,他发现这妖邪十分凶悍,既不怕大庆皇室秘传的镇妖之法,甚至似是对剑术一道格外精通,一把水剑使得出神入化,竟有力压他之势——绝非他一开始以为的溺死鬼找替身而已。 总而言之,他说了大话,白天时跟姚守宁说的话没能兑现,今夜并没有替她解决姚婉宁的麻烦,反倒自己也险些出事。 但不知为何,这‘河神’明明胜券在握,最终却在即将杀他之时又奇怪退走,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我不知道。” 姚守宁摇了摇头,心中慌乱: “我姐姐呢?” “屋里。” ‘河神’临走之时并没有将人带走,姚婉宁此时应该还在梦中。 她听闻这话,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我去看看。” 在没有看到姚婉宁安然无恙之前,她都不敢放心。 陆执也不阻止,看她摇摇晃晃爬起身来提着裙摆偷偷摸摸的钻入院子。 今夜‘河神’来得很快,事发之时十分突然,姚婉宁院门都没锁,清元、白玉二人歪倒在屋中,仿佛突然睡着的样子。 而屋内姚婉宁倒在软榻之上,衣着齐整。 姚守宁上前查看时,她睡得正香,额心处那粒朱红色的小痣暗淡了下去,妖气隐匿——显然今夜一战,世子虽说未能将那妖邪诛除,但也使他受制,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作妖了。 她松了口气,摸了摸姐姐的手,那小手冰凉,她连忙转身回内室,拿了床上的被子替姐姐搭上之后,悄然退出屋里。 妖邪退走之后,姚家的人会逐渐从梦中醒来,剩余的事便不用姚守宁再担忧了。 她掩上房门,看到坐在地上的陆执,不由又是担忧又是心烦: “你伤的好重。” 她先前给陆执压过伤口,知道他肩头中了剑伤。 毕竟是姚家的事,还连累他吃了亏,姚守宁心中内疚,想要伸手去扶他。 可她自己都脚步虚浮,勉强站立都有些艰难,哪里有心有力气拉得动他?反倒是抓着陆执,才没有跪坐倒地。 庭院之中一片狼藉,可想而知先前自己昏倒之后,大战有多激烈。 只是姚守宁想到天亮之后的后果,又不由有些头疼: “这怎么办?” 就算她现在收拾,也来不及了。 “若我娘看到,恐怕非得收拾我一顿。” 她话音一落,陆执不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娘为什么会收拾你?” 两人相互扶持着起身,姚守宁又是忐忑又是迷惑: “我姐姐屋子被破坏成这样……” “与我们有关系吗?”世子脸上也满是迷惑不解之色: “你娘知道我今夜要来吗?” 少女呆呆愣愣的摇头:“不知道。” “她知道‘河神’要来?”陆执再问。 “也不知道……” 他问完两个问题,定定的盯着姚守宁看,仿佛在看一块愚不可及的朽木: “既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今夜你姐姐庭院被毁,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可是……”姚守宁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可她的道德感还在挣扎着,又觉得陆执的话有哪里不对劲儿。 柳氏自小就教她,一人做事一人当,从不允许她推卸责任及逃避,陆执的话仿佛为她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 “有什么可是?”陆执反问: “大家都睡得很沉,屋里出了事你也不知道。” 他十分诚恳的提出建议: “不如我们现在离开,你回屋洗漱睡觉,我也回家去,你娘醒来自己头疼。” “……” 姚守宁张了张嘴,但发现陆执的话可能是最好的建议。 更何况柳氏虽说教了她‘自己做的事要自己承担后果’,但同时她的脾气也警告着姚守宁:这次的后果她承担不起。 在她娘不相信妖邪的情况下,若知道这院中的破坏是她找了陆执来弄出的,恐怕会打断她的腿。 “好!” 她点了点头。 开始还犹豫着不敢走,一想到后果,又催陆执走快一些,深怕多留一会儿,所有人醒了过来,将二人围了个正着。 陆执与她往外走,敏锐的听到了外面传来若隐似无的密集马蹄声,显然有人疾速往这边靠近。 安静的姚家逐渐出现响动,显然随着‘龙王’的离开,邪术的失效,有人慢慢在苏醒。 二人退回姚守宁的庭院,陆执手捂着肩: “两日之后,我会前往南安岭,到时会找人来接你。” 这是两人早就已经答应好的协议,虽说‘河神’未死,但陆执在此事上也出了力,姚守宁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反悔,微微颔首,应了一声。 陆执说完话,按着肩头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