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不了他的窥探才是,却没料到姚守宁如此敏锐,应该是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陆执问了她一声。 姚守宁却没有回答,反而还在盯着那老叟看,听到陆执问话的时候,悄悄将头往陆执的方向偏了一下: “我总觉得他看了我一眼。” 她感应极其敏锐,虽说那老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随即将视线收回,甚至与他说话的姚翝恐怕都没有察觉到面前的人走了神,但她却看得一清二楚。 想起那老叟看她的目光,姚守宁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他姓徐,出自神武门,算是我的一位长辈,目前正替我镇压体内的妖蛊。” 陆执问了话没有得到回应,便唯有先前这位徐叟的身份说了出来: “你可以唤他徐先生。” 说完,他不欲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又问: “你跟我说说,你觉得我此行不会如愿以偿是什么意思?” 他说完,定定的盯着姚守宁,等她回应。 与陆执也打过两回交道,姚守宁也大概摸清楚了几分他的性格。 既然他已经回答了自己的问题,那么必然不允许她逃避,她也就压下心中的疑惑,说道: “我觉得你解除妖蛊一事不会这么顺利。” 她说完,又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有些不妥,怕陆执以为自己说这话是触他霉头,连忙又解释了一句: “剿灭蛇窟应该是没有问题,就是拔除妖蛊……” 说到这里,姚守宁顿了顿。 她剩余的话没有接着往下说,但陆执已经猜到了她话中未了之意。 “……” 他捏着那黑蛇皮,沉默了半晌,姚守宁隐约感到有些不安,正欲安慰他两句: “我的预感也不见得很准……” 陆执低垂下头,幽幽的道: “妖蛊无法拔除的话,我还会失去神智吗?” “……我不知道。”姚守宁话虽是这样说,但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信任。 她的目光肯定不真诚,因为陆执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骗子。 “我真的不知道……”她又强调了一声,陆执已经转过了头: “不管如何,先剿灭蛇窟再说。” 皇室对于天妖一族的记载之中,要想拔除妖蛊,就得剿灭下蛊的妖族血亲,以血亲怨力为引,引出中蛊之人体内的妖魂。 他话音一落,将手中握着的黑蛇皮凑到了黄飞虎的鼻尖前。 那大狗子嗅了嗅,将那气味记入心中,接着像是有所察觉一般,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汪汪汪——’ 犬吠声响起,其他被牵引的狗也跟着发出咆哮声。 陆执将手里的黑蛇皮往段长涯丢了过去,冷声吩咐: “让狗闻。” 蛇皮一一传递,闻到的大狗都发出吼叫。 不多时,数条大犬都准备妥当,待陆执一声令下,便撒啼飞奔。 姚守宁同来的作用只是为了领路,使陆执减少搜山的时间,以避免蛇窟中妖邪趁乱逃走而已。 现如今有了黑蛇皮的存在,自然便不再需要她领路,反倒她若同行,还会拖累其他人前进的步伐而已。 因此陆执令罗子文留下,送她回到凉亭之中,等待众人归来便行。 姚翝本身也是为了保护女儿安危才来,自然也一并留下。 三人返回凉亭之中等候,凉亭内还留有其他接应并照看马匹的人,见到几人退回来,也并不诧异。 亭内铺了坐的软垫,姚守宁坐下之后突然开口: “罗先生——” 罗子文愣了愣,接着露出笑容: “姚二小姐不用如此客气,直接唤我子文就行。” 他长相斯文,气质儒雅,一笑起来令人好感倍增,仿佛使人觉得十分亲切,容易对他放下戒心。 姚守宁闻听此言,也大方一笑: “你比我年长,我就唤一声罗家大哥。” 罗子文微微颔首,道: “姚二小姐可有什么疑问?” 他应该没有预知能力,但那双眼睛却像是格外透彻,可以看进人的内心。 姚守宁说道: “罗大哥也不用叫我姚二小姐,直接唤我一声守宁就可以。”她说完这话,才直言发问: “我看到世子身边有位姓徐的先生,世子说来自神武门,可以拔除他身上的妖蛊。”她说到这里,又有些好奇: “什么是神武门啊?” “守宁!”姚翝本来开始听她与罗子文闲聊,互相拉近关系的时候还未出声,哪知听到这里,不由喊了她一句。 姚翝其实也对那老叟来历颇为好奇,‘神武门’之名他也从未听闻过,不过既然那老叟来历神秘,且跟在世子身边又是为了解除妖蛊而来,说不定涉及了一些隐秘。 他的女儿向来娇生惯养,性情活泼且又天真无邪,贸然问出这样的话,恐怕会惹人不悦。 罗子文笑了笑,安抚似的看了姚翝一眼: “姚大人不用着急,守宁小姐为人坦荡,且与世子乃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