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便让玉茵一个女孩前去取衣服,便准备自己亲自跑一趟,留两个女孩陪在姚守宁身边,远处又有世子守着,想必是不会出大问题的。 “不用了。” 姚守宁摇了摇头: “我们也准备回去了。” 她神情有些黯然,几人都看得出来,先前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温景随向来性情温和,此时却很固执: “我跑得快,一会就回来了,你浑身湿透,不要吹凉风。” 说完,他将手里的灯笼交到了玉茵身上,转身就走。 他与陆执的想法一样,也看得出来姚守宁心中有事,但怕她碍于自己在这里,有些话她不好与温献容说出口,便借这个功夫,留她们说说话。 “守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温献容也是冰雪聪明,从世子与大哥的举动中也猜到了姚守宁是有心事。 “我刚刚听到有人在说,有一对男女下河,险些被河水卷走……”就在这时,玉茵突然开口说道。 温献容闻言吃了一惊,看向姚守宁,她勉强点了点头: “就是我们。” “你们……”温献容听到这里,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陆执的衣裳好像也是湿透了。 “其实我们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在查我姐姐身上的‘烙印’。” 事到如今,妖邪现世,许多事情姚守宁也不瞒温献容了,便说了个大概给她听: “你也知道,我姐姐身上被种下这个‘烙印’后,我一直都很担忧。” 温献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她看得出来姚守宁心情低落,自己只要安静倾听,让她诉说。 “而这‘烙印’,与白陵江的‘河神’有关,而今夜我们在河中,发现了一些线索……” 她三两句话将事情说完,想到世子捞起的那封信,眼泪又从红肿的杏眼之中涌出: “而这些线索……” 她一哭,温献容顿时就慌了,连忙将手里的糖葫芦交到玉茵手里,一把将姚守宁抱住: “怎么了?这些线索是没有用的吗?” 她还吃惊于姚婉宁的情况竟如此严重,接着就见到好友在哭,当即就抱着她哄: “你们在河里看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含泪摇头,抽泣着: “我只是害怕失去我的姐姐,有些事情,关系到她,我不能跟你说。” 温献容并没有因为她这话而生气,反倒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 “不说,不说。”她拍着姚守宁的肩膀: “守宁,你想说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都能听你说的。” 姚守宁有些内疚的点了点头。 想想这些日子以来,她忙于妖邪之事,成日与世子外出,反倒与温献容疏远了。 好在温献容能理解她,并没有因此而生她的气,这令得姚守宁心中觉得温献容更好了。 “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很多,我……”她吸了吸鼻子,想要说什么,最终却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连你约我,我都……” “那有什么?!”温献容瞪大了眼: “事关婉宁,当然要先弄清楚,我又不是小孩,难道还不理解你的难处吗?”她温柔的替姚守宁整理湿发,说道: “是不是觉得对不起我了?” 姚守宁无声的点头。 “傻丫头。” 温献容替她擦泪,温声安抚她: “事情有轻重缓急,相比起游玩,婉宁肯定更重要了。更何况上巳节每年都有,今年我们不能同行,但问题若是解决了,往后年年都有机会。” 她语调温柔,神态真诚,安抚人极有一手: “你是不是近来压力大大,便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温献容故意逗她: “我可不能像你这样,否则我该自责不能帮上忙了。” 姚守宁被她逗得露出了笑意,温献容松了口气: “笑了就对了。” 说完,又柔声说道: “别急,你一个人承受不住的时候,不能和我说,但可以和婉宁说,可以和家里人说呀。你外祖父胸有沟壑,学问非凡,他一定可以开解你的。” “嗯!”姚守宁用力的点了点头。 其实这些道理她也明白,只是当发现事情真相的时候,依旧会有五雷轰顶之感。 如今与温献容说了一阵话,又被她安慰了几句,姚守宁的情绪一下稳定了许多,已经打定主意回去先与姐姐沟通,再问问外祖父。 “谢谢你,献容。”她真诚的道谢,末了又拉着好朋友的手: “明年我一定不拒绝你。” 温献容抿唇而笑,颊边露出两个小小的梨窝: “我明年也不准许你拒绝我,今年是我说太晚了,怪我,怪我。” 说完,她又转头往远处看了一眼。 只见世子此时原地打转,不时抬头往这边看,引起了周围人的瞩目。 “世子好像还不错。” 温献容笑眯眯的夸了一句,接着眼珠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