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江畔了。”陆执想到上个月的事,眉眼间流露出潋滟之意,随即想到那天遇到了温景随,姚守宁当着自己的面将他拒绝了。 “然后……”他想到这里,心中掩饰不住的快乐,话说到一半停顿,咧嘴:“嘿嘿嘿……” 长公主耐心等了一阵,见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只顾着傻笑,顿时眉梢一竖,提掌用力拍到他后脑勺,将他打得上半身往前一俯。 “快说!” 陆执皮粗肉厚,被打了一掌,也当没事人似的,接着往下说: “当时我们在江边遇到事了。” “你们遇到‘河神’了?”那一晚的事情,她也听说了。 陆执与姚守宁下了河,结果河里突然卷起大浪,两人险些出事。 后来神都城还有谣言,听得长公主有些想笑。 不过她还记得,那一晚陆执归来之后神色有些不对劲儿,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没说。 长公主近来还在处理洪灾后续的安顿事件,也了解儿子性情,知道若是大事,他必定会与家里人商量,不会胡来,便由着他了。 此时听他突然提起,再联想到他问及天元帝一事,长公主心中一动: “莫非,你找到了天元帝出生的线索?” “娘。” 陆执撑起身来,脚勾着凳子往长公主靠近了一些,凑到她身侧,指着手里的《大庆史记》道: “这里说,大庆七年一月,天降麒麟子对吧?” “是。”长公主越发觉得接近事情真相,可惜却总差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此时见儿子东拉西扯,便按捺不住,又想打他: “你要说就赶紧说!” 陆执侧头避开她的巴掌,说道: “那一晚,我跟守宁下水的时候,在水里捞到了一盏河灯,拆开之后,发现是一封家书。” 去年十一月,他答应姚守宁替姚家驱河神一事,长公主也知道。 两人入了幻境,在幻境之中捞到家书折叠而成的河灯一事朱姮蕊与陆无计都清楚,此时听他提起这事儿,长公主顿时反应过来: “是去年你跟守宁在幻境之中捞到的那两盏?” “不是两盏,是一盏。”陆执点头,补充了一句: “还有一盏没捞到,估计不是时候。” 说完,不等长公主发问,他又道: “那信是写给自己的丈夫的,信上说:自梦中别离……身怀有孕三月……” ‘啪嗒!’长公主手中的书本砸落到地上。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姮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她实在是太吃惊了,一双眼睛睁得圆溜,久久说不出话来。 “您猜,这封信是谁写的?”陆执发问。 朱姮蕊的脑海里闪过姚婉宁的面容。 说来也怪,以往对这个少女,她的印象就是有些病弱,看起来中气不足,与姚守宁是从长相、性格都截然不同的。 可此时她再想起姚婉宁时,感觉就大不相同了。 少女杏仁似的眼睛,秀丽的面庞浮现在朱姮蕊心里,她打了个哆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感从她心里升起。 许久之后,她听到自己喃喃的回道: “姚,姚大小姐。” 朱姮蕊甚至连姚婉宁的名字都不敢说。 “是啊。”陆执叹了口气,从母亲的反应,知道她也猜出端倪来了。 线索已经太明显了。 史书上曾提到过,太祖称自己的妻子姓姚,天元帝乃是天降麒麟子,《大庆史记》上甚至没有记载天元帝的出生年月,可见此事诡异之处。 因为事关姚婉宁的隐私,陆执当日回来时,并没有向家里人提及此事。 但如今事关重大,他也不敢再隐瞒,跟母亲说道: “今日我去姚家探望柳姨时,守宁跟我说,怀疑天元帝就是她姐姐腹中的孩子。” 长公主终于明白自己看到儿子时,他为什么神情恍惚。 “什么?”长公主发出惊呼。 虽说她知道姚守宁身份,也明白这样的事她既然说出来,便必有缘由,但事情太过匪夷所思,长公主的脸上仍露出几分不敢置信之色: “这事儿她有几分把握?” 陆执沉默片刻,接着道: “十有八九。”他说完,又补了一句: “我在,在她身上,感应到龙气的存在了。” 儿子这样一说,此事便更添佐证。 “我的天!这,这真是不可思议!”长公主神情恍惚,道: “若此事属实,那么,那么姚,”长公主提到姚婉宁时,心中略微感觉有些别扭。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查了许久的‘河神’竟会是太祖,也没有想到当日因为柳氏一念之差,而定下的这桩‘亲事’,会使得那个面容清秀的姑娘极有可能成为自己的祖宗…… 祖宗! 长公主险些跳了起来,脸上露出焦虑之色: “你上巳节时,发现那封书信,那么她至今怀孕已经四个月了。” 陆执点了点头。 姚家的一些人恐怕已经看出了端倪,不过他们并非高门大户,家里人口简单,姚婉宁的肚子只是才刚显怀,若非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