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因果已经了结。” 他原本寻找到姚守宁时,其实对于这个少女是并不抱希望的。 她生于官宦之家,初见之时,她虽说机灵古怪,但却受柳氏教养约束着的,若非当时陆执护持着她,孟松云压根儿不会将这少女的存在看进眼里。 可她的成长速度极快,再见的时候,她的身上已经有了些变化,性格之中勇敢的那一部分冲破了束缚,使得孟松云开始关注她。 她病中敢与镇魔司程辅云针锋相对,聪明又有眼力,那时他便已经心生盘算。 后来发生的种种,果然不愧他的掐算,姚守宁的性格并没有因为打压而畏缩、后退,反倒艰难、折磨只会成为她成长的动力。 她身上有一种百折不挠的魄力,隐藏于娇滴滴的外表下,柳氏出事之后,自己对她施以困心咒,攻她内心。 哪知她后来突破自己咒术的影响,在当时艰难无比的环境中,回到过去,找到正确的方面,参与应天书局,最终成功破局。 那时的孟松云就隐约预感到,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可就算如此,他初时也看不起她的。 她才刚觉醒力量,连一个低等的妖邪也对付不了,纵使心境有所成长,又能帮自己什么忙呢? 但孟松云没有想到,她最终不止帮了自己的忙,解开了自己的心结,还能制止他再度犯错,平安回到这里。 “守宁,你真的很好,我很庆幸与你结了因果,跟你相识。” 他回首先前发生的种种,心中更加肯定自己所做的选择: “感谢你关键时刻拉住了我,使我没有犯下大错。” 温柔、善良,却又心志坚定,明了自己的目的,毫不犹豫的去做她想做的事,不会退缩、不会后退。 “陆家那小子暂时还配不上你呢。”他摇了摇头,不客气的点评。 “你不要说世子的坏话!” 姚守宁虽说听到表扬很是开心,但听他点评世子,又不满意,连忙出声抗议。 他笑了笑: “那小子身负天命,却不知使用,跟朱世祯明明是一样的人,但与朱世祯之间可能相差了——”他想了想,略有些刻薄的道: “如果以温家那小孩为计量单位,也许陆家的小子与朱世祯之间相差了五十个温景随吧。” “……你讲话真是刻薄!”姚守宁听到他毫不客气的点评,险些被他逗笑,但想到被抨击的世子,又有些愤愤不平,连忙瞪他。 他一定是故意提起温景随的。 如果陆执此时能听到他说的话,一定会被他气得暴跳如雷。 “好了,你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他了。”国师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将小少女逗得要翻脸了,才勾了勾嘴角: “总之今日的事我很满意。” 说完,他似是想起了什么: “我师父就曾说过我道法出群,可心性还不稳,他老人家曾说过,如果我的情绪再稳定一些,兴许终有一天我会修练成‘仙人’之境……” 他提到此处,便不由叹息: “守宁,你年纪虽小,但心境却很稳固,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意志坚定,如果当初,当初七百年前,青云观事发那一日,我要是有你在身边,有你提醒、有你阻止,那该多好啊……” 如果青云观事发那一日,也能像今天这样,有姚守宁提醒着他、约束着他,让他不要犯错,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兴许他不会受情绪掌控,犯下大错,从此之后一步错,步步错。 他感叹完,姚守宁突然歪头看他。 少女的目光之中带着好奇,带着狡黠,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盯着他看个不停。 “你看我做什么?”他问了一句。 “五哥,你有没有发现,你自己的变化?”姚守宁卖了个关子,直接问他。 “什么变化?”他不明就里,乖乖提问。 “你自称修了无情道,自此情绪剥离,对人无感,自身也不受情绪影响,对不对?”姚守宁问他。 “对。” 孟松云点头: “无情道,便是忘情之道……” “我看你没有真的彻底忘情呢——”姚守宁打断了他的话。 “不可能。”孟松云忍不住笑:“七百年的修行,你与我回了过去,看到了我的曾经,我对曾经的父母没有牵挂,对于我的师父也不再依恋。” 支持他将这一段过去了结的,是他的因果: “你看我走时都没回头呢。” “也许你的认知蒙蔽了你的感觉。”姚守宁摇了摇头。 孟松云正要说话,姚守宁却道: “在我看来,你心生贪欲也是‘欲’,见孟爷爷时不受控制现出原本模样也是一种‘情’。” 你化身孟青峰、化身陈太微,做了许多坏事,那都不是以你本体现身。 “这是不是你不敢面对过去的表现呢?” 孟松云本来欲反驳的动作一滞。 此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人敢与他提起这样的事。 七百年来,也只有姚守宁了解他,知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