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飞雪心里不是没有怀疑过秦钟是否已经知道这件事,甚至做好了预案,要是他真的找上来也不怕,反正已经加到了苏杭的联系方式,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为此她还胆战心惊的等了几天。
好在有惊无险。
苏杭看着和酒吧风格格格不入的边飞雪直皱眉,左顾右盼确定秦钟不在身边后把人拉到安静的包间,十分苦恼的问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谁不知道这是苏家公子自己的产业呢。”
边飞雪安静一笑,冰雪消融,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暖意,使得整个人看起来不是那么难以接近。
她话锋一转。
“前几天你说的工作迟迟没有消息,我就自己过来了。”
“要是打扰到你,现在走也可以。”
话虽然这样说,边飞雪坐在沙发上不动如山,撩着眼皮看苏杭。
“等你方便的时候我再过来。”
苏杭上上下下打量边飞雪,表情古怪。
“倒是也不必这样。”
“我说了帮你就一定会帮。”
“但是酒吧不行,你不适合。”
边飞雪清清冷冷的,,“为什么不合适?我说了我什么都能做。”
苏杭就奇怪了,问她为什么想要在酒吧工作。
“挣钱多。”
“……好吧。”
苏杭随便找了个借口开溜,晦暗暧昧的包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大屏上还在循环播着无声的歌曲,是告五人的唯一。
边飞雪曾经很喜欢这首歌,一些过往零零散散的浮现,又沉入海底。
纵然包间隔音也架不住旁边的喧哗,她安静坐在隐约的吵闹中,食指轻轻敲着膝盖,斑驳的光偶尔从脸上掠过。
来时她已经把大厅看了个遍,摇摇晃晃的男女充斥着难以抚平的躁动。
在穿过人潮时不乏不怀好意的目光和粗糙的咸猪手,边飞雪抿着唇淡漠的瞥一眼,随后挺直脊背继续往前。
谁都阻挡不了她,拥挤的人群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一个个障碍物,只有在发现目标时对方的脸孔才会短暂进入视线。
倒是有几个人几分相像……
但还不够。
在苏杭归来之前,边飞雪鼓足勇气,率先拉开门走出去重新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也是最容易观察到整个酒吧全貌的地方。
就在第三个搭讪的男人端着一杯酒走上来时,突然有人从旁边横|插|一脚。
边飞雪嘴边的冷笑在看过一眼,又一眼之后挂不住了,甚至有些错愕。
“姜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姜算和灯红酒绿的地方并不搭边,很难想象白天一本正经的医生晚上会在这样的场所放浪形骸。
边飞雪感觉自己心中构建的姜算的形象开始坍塌。
“你不是也在这里。”
“我有事。”
姜算把她面前的鸡尾酒推开,对站在旁边的男人微笑点头,“不好意思,她不喝酒。”
来者视线来回在他们之间打量,最后耸肩举杯对姜算致意,仰头一口喝掉之后才离开。
“我来这也有事,你应该多注意一下你的身体。”
“好的,姜医生。”
“还有,最好不要一个人来酒吧。”姜算想了下又补充说:“起码不要一个人来苏杭的酒吧,不安全。”
边飞雪笑,没有追问。
一直到边飞雪离开,苏杭都再也没有出现过。
深夜姜算把她送到小区门口,在后者下车时又纠结的叫住她。
“我说这话可能不太合适,但,有些事要是不好说出口的话,也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们算不上熟,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姜算言辞恳切,好像真的单纯是在关心她。
“好的,姜医生。”
慢悠悠踩着咯吱咯吱的枯草走到楼底下时,一直到进单元门,感应灯亮起她才看到单腿撑着身体向后靠墙壁的秦钟。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毛领羽绒服和深色牛仔裤,对于在夜里眼睛不好的边飞雪来说十分不友好。
“姜算送你回来的。”
他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边飞雪点头,垂手站在一边,因为没动作感应灯又暗了。
“走吧,回家。”
鹿子听见开门声从卧室跳出来看见秦钟时马上又去瞅边飞雪,眼睛滴溜溜一转双手叉腰,“好呀!你们出去玩不带我,要是给我带好吃的了就原谅你们。”
边飞雪把蟹黄酥递给她,“喝水吗?”
秦钟把带来的其他食物分门别类往冰箱里塞,蟹黄酥也是他买的,正好被边飞雪借花献佛。
“不用,马上我就走了,加班。”
“要是你忙的话,不用过来的,我出去顺路就买了。”
“也不麻烦。”
边飞雪无话可说,撑着壁台看他伸展的动作,一边在脑子里思考秦钟接下来要说的话。
秦钟把冰箱重新塞满,又问了边飞雪腿的情况,还有家里有没有需要换的东西,确定一切正常后趁着鹿子回房把一张银行开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先用着,以后你赚钱了再还给我。”
边飞雪没拒绝,语气不明的回答:“那可能一辈子都还不完了。”
“不着急。”
秦钟来去匆忙,边穿衣服边看扒拉手机的边飞雪。
“飞雪。”
边飞雪抬头等他说话。
“爸妈问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