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流月身边随侍的书童,已经找了他许久,这会儿终于看见了他,要把他拉回去。
“小郎君,小郎君,快回去吧!老爷要找你呢!”
陈流月被他的书童生拉硬拽着走的同时,还不忘回头,不甘心对萧岁怡喊道:
“师父,等着我,我叫陈流月!我一定会来拜师的”
见他总算是走了,萧岁怡松口气,继续回到上树去,享受她对月独酌的好时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饮食衎衎,君臣辑睦之际,着身绯袍的亲军都尉府统领行色匆匆而来,连礼也顾不得行,在皇帝耳旁低语一阵。
皇帝听罢脸色大变,惩忿窒欲,对众臣强颜道:
“众爱卿自食好饮,朕有以处之,当先去之以谢。”
话音刚落,皇帝便离席而去。
萧岁怡在远处就瞥见来人,连带醉意都消了三分,逐渐收起脸上漫不经心。
“仪鸾司?刘见这个时候跑出来扫兴……”
她迟疑一下,须臾之间,消失在夜色里。
春夜寒甚,若入人心。
众臣子心中嚣然,惶惶不安。不知皇帝因何而去,唯恐触怒龙颜。
萧岁怡已于房中等待祝盈臻多时,此刻见他人,立时急切迎上去,凝声问:
“如何?”
祝盈臻还未来得及换下红服,绯袍上所绣的云鹤胸背更衬他的儒雅轩昂。
而今,眼中却似有未化开的冰雪,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看着萧岁怡,眸中的寒意退却,阴霾挥散,重新化作盈盈湖水。
“陛下赐宴,朝中五品以上官员,皆要出席赴宴。独不见户部主事王梁雪,他于月前称病,上表告假。陛下恤其体之不臧,许之。”
萧岁怡竖耳细聆,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他的家僮说他一日未出房门,未进水米。走至房间一看门锁紧闭,敲门呼喊也没有回应,心中不安,强行破门而入。”
祝盈臻眸光幽深了几分,“发现他倒在血泊中,脖颈有一道纵身的伤口,已然断气毙命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