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你可一定要我在下多多美言几句啊。”
高寺丞被气得脸色铁青,在心中暗骂这群人真是趋炎附势之辈,却又不敢说出来得罪人。
肖檐没有说话,收敛神色,走出了大理寺。
松树林的最外面停着熟悉的马车,肖檐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方才上前敲了敲马车的窗户。
窗户很快就被打开,楚蘅芜探出头来,冲他眨了眨眼:“我刚刚是不是特别的有气势?”
她说话的时候表情很生动,就像是春天优先展开的花儿,娇媚动人,让人挪不开眼。
“殿下。”肖檐伸手为她摘下被珠翠勾住的松树枝,问:“殿下觉得高寺丞家的那个案子应该被翻出来吗?”
楚蘅芜很惊讶,问:“为什么不呢?做出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无论是什么事情,如果仅仅是因为高寺丞在大理寺任职就压下去的话,那我们大业还有什么公正可言,这不就和前朝一样了吗?”
“殿下说的对,臣也是这么认为的。”肖檐目光看向远方,“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如果没有做过的事情被人冤枉了,那就要公开真相洗刷冤屈。”
楚蘅芜看着肖檐说话的申请,突然感觉有些不安。现在的肖檐和以往的肖檐有些不同,这种不同是很轻微的,但是她还是敏锐的察觉了出来。
“肖檐。”楚蘅芜出声,“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肖檐转身,目光带上些许疑惑。
“我马上就要过生辰了,父皇说要为我选夫婿。”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似乎是他他听不清,脑袋又往前伸了几分,几乎是贴着肖檐的耳朵说的。
温热的呼吸洒在皮肤上,几乎是一瞬间就将他拉回了小重山的山洞里。
肖檐回过神来,骤然笑了,道:“那臣先恭喜殿下。”
这样的反应让楚蘅芜有些迷茫,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勾他的脖子。
少女的体香传来,肖檐下意识的去扶她的肩,防止她从马车上掉下来。
“肖檐。”楚蘅芜的呼吸有些急促,“你做我的驸马好不好?”
肖檐动作一顿,目光越过她的身体,落在马车窗前的那颗夜明珠上。
那夜明珠品相极好,普天之下怕是再找不出第二颗来了,就这样被镶嵌在一辆马车上,倒是暴殄天物。
“肖檐?”见他久久都没有说话,楚蘅芜只觉得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里,重复道:“肖檐,你做我的驸马好不好,这样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指摘你了,你是我名正言顺的驸马。”
末了,楚蘅芜又道:“长公主姑姑不止有驸马还有许多的男宠,但是我不会,我以后只有你一个驸马,肖檐,我只要一个驸马就够了。”
见他一直不说话,楚蘅芜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前几日看岭南送来的话本子,里面的郎君和娘子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我觉得那样便很好。”
“还有,我——”
“公主!”肖檐打断她的话,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弯腰作揖道:“殿下,臣不能娶你。”
楚蘅芜呼吸一窒,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人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点疼。
她敛眸,也不知道是不是林中露水挂上了睫毛,不慎落到了眼睛里,眼睛又酸又疼,她看了他很久,问:“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她不觉得肖檐不喜欢她,若是不喜欢她为什么会为她簪花,若是不喜欢她为什么会在她林间纵马,若是不喜欢她,为什么会在落下悬崖的时候将她护在怀里。
她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说,不能。
肖檐一直维持着作揖的动作,许久没有说话。
周围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停止了,绿倚低头站在一旁,谁都没有出声音。
“肖檐,本宫在问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