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中听到几个东西滚落的声音,其中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掉到她脚边。
她心中一紧,提着口气扭头去看。
昏暗的视线里她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大致的轮廓。
她靠近想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一颗猪头,空洞洞的眼眶朝着她,看起来还是新鲜的,颈部甚至还沾着暗红的、已经凝固的鲜血。
诡异的是,她竟然觉得那个猪头在笑!
她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小心翼翼的后退一步。
那颗猪头微微滚动,诡异的唇角似乎越扯越大,隐隐露出断掉的獠牙——
“砰——”的一声,江桉一脚踹去,滚圆的猪头猛地撞上门槛。
会滚的猪头么,接着滚,她不介意帮帮它。
站在门口的孟观直愣愣的看着一个东西从里面的黑暗中飞出。
“啊啊啊啊啊!卧槽,什么东西?”反应慢了一拍,仿佛才反应过来的孟观一边惊叫,一边反射性的踢走落在身边的东西。
博物馆的内网上一群人隔着网线面面相觑,一条弹幕滚过“话说,试用期的新人这么莽么?”
“救命,那颗猪头在瑟瑟发抖。——来自猪头本猪。”
“小姑娘看着温温柔柔,怎么这么凶残?!”
说实话,这次的新人是在出人意料,本来也没指望一个讲解员能有探索者的素质。
毕竟以前这个职位也不用进界域,就是一群二世祖混日子的地方。
那颗猪头最后滚落在地上,四周一片寂静。
“啪嗒”一声,老式的白炽灯晃晃荡荡的被一根绳子吊在房梁上,发出晃眼的光线。小静站在墙角,一手拽着白炽灯的开关绳,一边随众人看过去。
几颗散落在地的苹果,以及一颗猪头落在屋子中央,白色的灯光照在它头上,白白净净的猪头滚了一层尘土,凸起的鼻子蹭在地上。
晃动的灯光下,江桉看清了自己撞上的那个东西,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些东西,方方正正的——一个神龛以及里面的牌位。
二十多寸的神龛被高高供奉在那里,不大的桌子上摆满了的贡品。
十几个看起来油腻腻的有着缺口的盘子密密麻麻的堆在桌下。
桌子上其中一个硕大的盘子空荡荡的,显然,那是猪头的位置。
按理来说神龛是不能近荤的。她皱皱眉,真是太奇怪了。
她记得在遗留的历史里,神佛龛有帘无龛门,祖宗龛无帘有龛门。眼前这个应是神佛龛,可里面供的却是牌位。
孟观胖乎乎的身子凑过来:“我去,就一个猪头快吓死我了。”
江桉撇他一眼,没想到这还是个灵活的胖子。
谢一凡捡起一个苹果蹭了蹭果皮上的灰,咬一口,含含糊糊地说道:“你可真出息,这也能吓到你。”
徐莉也凑过来:“哎,小静,你家还供神龛欸。不过,怎么里面是牌位?”
小静走过来有些抱歉:“最近快祭神了,村子里都都要摆的。牌位是我爷爷的。”
江桉去地上提起猪头耷拉着的两只耳朵,朝大家抱歉的笑笑:“那个,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撞到桌子碰了下来。”
微红的唇色扯出几分歉意,琥珀色的眸子弯起,看起来十分真诚。说着还煞有其事的拍拍猪头上的灰。
她提着猪头把它放回原位,灰扑扑的猪头摆在盘子里。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子,肥胖的身子半弓着腰,背脊上高高凸起。她费力得抬着头,枯木一般的皮皱巴巴的,恶狠狠的叫到:“你们在干什么!”
头发花白稀疏的老人敲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过来。看起来肥胖沉重的身子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唯独那根拐杖敲在地上,咚咚咚的响着。
几个人尴尬的你看我我看你。
江桉一顿,蹭了蹭手上的油脂,收回手,笑盈盈的:“我擦擦,那个猪头脏了。”
猪头:……
你礼貌吗?
小静:“奶奶,她们是我同学。听说我们这里之前挖出了佛像,要来村子里考察看看。”
“小静!那是佛。”郑婆婆弓着腰费力的仰着头,阴翳的眼神瞪过去,尖利的声音刺破空气。
小静还没开口,一旁的谢一凡扯扯小静的衣摆,连连点头:“对对,奶奶您说的对,那是佛。”
郑婆婆的目光在他脸上打量一圈,也不说什么话,敲敲杵着的拐棍,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小静的同学?”
小静:“奶奶······天已经黑了,先去休息吧。”
郑婆婆摆摆手:“那你带他们过去吧。对了,在这呆几天?老婆子记性不好忘了。”
曾竹青:“七天。”
江桉闻言看过去,曾竹青瘦瘦弱弱的,一张大众脸,肩膀微缩。这个人存在感是真低,要不是他开口,都几乎记不起他这个人。
“七天么,”郑婆婆慢慢走进神龛后面的小房间,无形之中的阴森感随她走动间退去,进去前扭头一张枯皮脸上咧开嘴,里面黑洞洞的,留下一句话,“这才第一天,好好玩啊。”
靠!!!!
江桉摸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莫名一抖,这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啊!一个人诡异的朝你笑着说‘好好玩’。
摔!讲真啊,这谁还能好好玩?
江桉内心的小人疯狂尖叫捶地。
“哎,我们明天去哪玩来着?”旁边的孟·小胖子·观问道。
“什么玩,我们那是去考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