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结束之后,向晚的生活重新回归平静。
班级之间的小道消息总是传的很快。
即便是后来听说周骁那天真的是和陈秋分手了,也没有在向晚的生活中掀起一层波澜。
向晚是一个很有计划的人,她有自己的目标和想法,任何人都不可能打破她的旋转轨迹。
她每天忙着刷题,很少从教室出来,除非去厕所。
向晚从厕所出来,站在女厕所门口,看见一个漂亮女孩拉住周骁的手,踮起脚亲在男生的侧脸。
女生眉眼弯弯,周骁配合地笑了笑。
向晚看了一眼,洗手,从周骁身边经过,不曾分神。
或许看见的一幕,只是在向晚心中给周骁打了个不好的标签。
她想起来,距离运动会结束不过四天。
这应该是他的新女朋友。
浪子。
向晚是寄宿生,云城一中两周一放,下楼时,经过中厅那张照片,她随着众多女生,脚步一顿。
墙上,少年眉眼锋利,眼中冷淡,不似平时的浪荡模样。
向晚侧头,如果可以,一定要活得更好,摆脱如今的日子。
希望此后墙上会有她一次。
向晚两次考试总是压在周骁下面,年级第二。
下午三点十分。
少女斜斜的影子在阳光下被拉的很长。
向晚背着破旧的蓝书包孤零零地向阳光下奔去。
她坐着公交回去,向晚家庭条件一般,说不上好,但不至于贫困。
不过也就至于目前而言,在她的父母还能劳动的情况下,几年后情况应该另当别论了,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好吃懒做的好哥哥。
向晚在小区门口立了一会,直到旁边的小孩奇怪地看着她:“漂亮姐姐,你怎么不进去啊?”
少女弯腰摸了摸小孩的头,温柔道:“姐姐要进去了。”
向晚心理建设做的差不多了,迈开的脚步停了一瞬,仍旧踩上高高的台阶,一步一步向前行。
她掏出钥匙拧开门,家里依旧是一如既往的骂骂咧咧的声音。
她的母亲又在数落父亲。
“你看看你!就是因为你,家里才被拖累成这个样子。”
高高瘦瘦的父亲,不曾反驳,安静地坐在角落里。
父亲早年间生了一场大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虽然现在挣回来了些,但在家里的处境一落千丈。
母亲似是说的有些口干舌燥,端起水杯润了润喉咙,许是觉得越骂心里越赌,便止住了话头。
陈绣手里端着水杯,轻蔑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向志。
翘着二郎腿的向章,她的哥哥,不耐烦地按着遥控器,随意地按动,听见开门的动静,转身看了一眼。
向晚脱下书包,换上拖鞋,没什么感情地对陈绣,向志说了句:“我回来了,爸爸,妈妈。”
她的嗓音很好听,宛若黄鹂,此时,一句爸爸妈妈念出来却如此的生硬。
陈绣冷漠地嗯了一声。
向志却没什么心情和她打招呼。
至于向章,她和向章没什么感情,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恶劣也不为过。
云城一中一直狗的很,即使放假也留了一大堆卷子,向晚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书包,铺到桌子上,一张一张地开始做。
直到做到眼睛酸痛,屋内渐渐黑了下去,向晚揉了揉眼睛,看向手腕上的表盘。
六点五十。
她起身,走到门后面,把灯按开,她们这个小区隔音一直不好。
向晚隐隐约约听见向章在外面喊,不能…让她…刷碗吗?
砰的一声,向章把门踹开,找了一圈,发现她在门后面,宽大的手拽住她的衣服,将她拽近,在她耳边如同聒噪地喊:“你不知道去刷碗吗?你指望让妈吗?”
向晚酸涩地眼眨了眨,原来,大家都吃好饭了。
真快。
向晚的肚子扁得像瘪掉的气球,真可怜,她还没吃饭。
向晚身子弱小,一下子被向章甩了出去。
她看见向章居高临下地站在远处,不耐烦地对她说:“不知道去刷碗?!”
向晚别无选择,没有人护着她,陈绣在远处冷漠地站着,向志连自己都护不住,更别提护住她。
她转身去了厨房,看见还有些饭,但已经凉了,便想煮热垫垫肚子。
饭刚刚热好,向章推开门进来,见锅碗仍然摆在那里,推搡着向晚:“你不知道刷碗吗?杵在那里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滚出去?”
向晚眼底一片平静,她已经熟悉这种情况,如今也不会莽撞地顶撞他。
她已经学会熟练自如地应对这种情况。
向晚在他的注视下,沉默地将饭倒了,开始刷碗。
她已经能沉默地咬牙咽下这一切。
向晚深知此刻不能和他顶撞,更不能说她还没有吃饭,向章巴不得看她过的不好,那样才显得向章的日子不是一无是处。
看,她过的还不如我。
这会让他的自尊心极大的满足。
向晚骨子里很硬,别人说她一身傲骨,已经硬生生地让向章折弯了。
以前她会咬牙说他的错处,向晚好像记得也是在这样冷寂的晚上,那是向章刚刚回来的时候。
向晚那个时候能在向章眼里看见显而易见的不屑,轻蔑,把她当奴隶一样看着她,对她颐指气使。
向晚不服,她的脸上重重地挨了一巴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