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
甚至在那一瞬间，沈松也说不清对陈秋的感情，究竟是爱，还是心如死灰。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着，沈松，你真jian。
总之，他最后也没有告诉陈秋，周骁为的是向晚而来，但他承认在那一刻，他的内心是扭曲而嫉妒的。
沈松也想看着陈秋被周骁面前拆穿真相是什么模样，是不是也和他此刻一样，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滑稽。
他在那一刻，甚至是面目全非的，脑海里冒出了无数个恶毒的想法。
陈秋低头斜睨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沈松躺在地上看着她的背影，呼吸急促，他曾费劲百般力气去追寻这样一个背影，可追上了才发现抵不过区区一个谣言。
他沉默着闭上眼。
更衣室剩下的几个男生害怕沈松起来找麻烦，赶紧拿完东西就走。
倒叫人唏嘘。
*
向晚回到教学楼没有先回班级，她先是去了洗手间。
厕所的隔板间挡不住流言蜚语。
“听说了吗？周骁和沈松为了陈秋大打出手。”
“就在刚才，在更衣室里，我听我们班男生说的。”
“陈秋这是有多大魅力啊…”
向晚沉默地推开洗手间的门，她走到洗手池旁，打开手龙头，水流喷涌而出，打在她的手上。
她忍不住走神，更衣室的话，应该就是篮球赛下场之后，云城一中的消息已经达到这种速度了吗？
向晚煞风景地想，光速吗？
这么一想，驱散了阴云，只不过胸口仍是闷闷的。
向晚说不清是为什么，但就是不大舒服。
她手指颤抖地关住水龙头，他是要和陈秋复合了吗？这算什么？浪子回头吗？
他头一回这么深情，接下来是什么？和她保持距离吗？
动了心很难收场。
向晚擦干净手，慢吞吞地回到教室。
入目是少年往她桌子上放了一个抱枕。
他已经回来了啊，向晚干巴巴地想。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周骁点了点抱枕，语气轻松道：“不是说脖子不舒服吗？”
向晚眨了眨眼，盯着周骁。
他手撑着脸，唇角是漫不经心的笑。
眼睛有些酸涩。
她很想问出声，你是不是又要有女朋友了，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她低头。
于是向晚看了他许久，将抱枕推了回去，轻声道：“你用吧。”
周骁唇线平直：“怎么了？”
向晚看向窗外：“没什么，就是不方便。”
他“嗯”了一声，将抱枕塞进书包。
“爱来不来”没有卖抱枕，让学校知道了祝时清卖这个，她这个超市也做不下去了，一中惯不允许卖与学习无关的用品。
这是周骁体育课上课前托祝时清出校买的，咖啡厅那个漂亮女人，也是李尧追了五年才追到的女朋友。
他看着向晚的侧颜。
青春期的我们总是太任性，明明一句话可以解释清楚的误会，总是高傲地不肯低头。
自此之后，两个人之间仿佛陷入了冷战。
连交谈内容除了学习再无其它。
向晚也不清楚为什么她偏要闹这个别扭，分班在即，何必留下个不好印象。
好几次她想低头，偏偏低不下去，咬着牙在最后一步止住。
就这样熬到了分班考。
考前他们填了一个分科表，新高考模式下，第三次月考完再分科，已经算晚的了。
向晚鼓起勇气问了他：“你填的什么？”
反正也要分班了，有什么矛盾先抛到后面。
周骁狭长的眼角微微上翘：“大理，你呢？”
她摊开分科表：“大文。”
理科她后面学的越来越吃力，反倒是文科的思维她更喜欢。
最终又陷入一阵沉默。
她想问一句，以后还见吗？
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去声音。
我指的是，因为你想见我，所以我们相见。
或者我想见你，而你也恰好如此。
向晚捏紧了分科表的纸，最后仍是没有问出来。
考试的时候，她心态挺好，基本上每一科稳定输出，尤其是数学，有了周骁一对一辅导，在这次考试中，成效显著。
压轴题的最后一问，虽是艰难，但仍是写下来了。
考完试后放假，一班的人难得活跃一次，缠着许真办了一场告别会，在学校附近的KTV。
许真开了两个包厢，一个给九科老师，一个给学生，主要是顾及到老师在学生玩的不够尽兴。
除却向晚，一班的每个人都是实打实地在一块相处了三个月，说没有感情怎么可能。
几个男生玩嗨了点啤酒，大家举起杯子碰在一起。
欢呼声响起，大家尖叫着。
“祝大家以后前程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