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否认德川和也是个内敛又好心肠的人,正因为他“沉默的善良”让我对他交了心。神奇则跟他恰好相反,张扬且恶劣。我欣赏他的骄矜,却不认同他的坏。
尽管神月神奇比德川和也对我更好。
“呐,刚刚有个女孩给我写情书,还约我到天台上见面哎。”神奇将那封粉色情书高高举起,抖动纸张哗哗作响,就像是一种嘲笑声,尤为刺耳。
他在我面前炫耀着,却同时又对写信人充满不屑。
看我默不作声,他好看的唇角一撇,那蕴满心意的纸张飞舞起来,轻飘飘落地,却重重砸在我心头。
我看向神奇,他已经转过身去准备出门,声音透过三三两两的人,却依旧传进我耳中。
“这种女生,写情书都能这么多错别字,还约我见面?到了天台上我一定好好羞辱她一顿,最好让她这辈子都不会爱上男人,也算是帮她解脱啦!”
我弯腰捡起那张信纸,青涩的心声一览无余。
神月神奇本身就是个缺爱的人,偏偏他要所有人都得跟他一样不幸福。可这触手可及的爱意,他却不要,真是矛盾。
有时纯真、有时恶毒。
相比之下性格有些内敛的德川就更让人舒服些,无论何时何地都会顾及到当事人的心情,强势又充满温柔。
而我跟他们都不一样,我缺爱但是不怕爱,冷漠却柔软。所以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性格迥异的我们,究竟为什么会走在一起,甚至成为所谓的好朋友?
大抵是冥冥中的互相指引吧。
斋藤至在看台上扫了一眼,五号球场水平位于上等,能来的学员已经都在这了,没见到自己想看的人,他还是有些郁闷在身。
轻叹口气,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身负异秉究竟是对是错,只是觉得这么好的苗子,不该栽在这里。
是以所有人都没考虑过,景上霜快不快乐,这一切她想不想要。
也没人会去考虑。
二号球场的败者组自然是全员到场,这次五号球场的洗牌战相当严苛,因为这次不仅是每月洗牌战的重头戏,还是五号球场内部洗牌战,败者会直接从五号球场转至七号球场,不仅如此,哪怕他们赢得七号球场洗牌战也只能转到六号球场。
手中是一张U17合宿地图,我还没有决定好是否要去。
将及腰长发尾部用丝带扎起,既然斋藤不需要我做网球训练,那么长发也不用剪掉或者盘起。
决意抛弃过去,就该试着不再抵触网球,我虽不是心性异常坚定的人,但也不会轻易被打倒。
已过九点的开赛时间,我仍旧是不紧不慢地走在林荫路上。
微微垂头看向掌心,这身体的力量随着山顶那些平和时光散了不少,想跑出当年的速度,起码要两个月以上的高强度体能训练。
难怪教练也让我从训练体能开始。
女生本就比不得男生的体能,从很小我就被逼着跑步,游泳,做俯卧撑和引体向上,完不成第二天就要加倍。所以体力方面比起大多数男生毫不逊色,为了节省力气,我也研究过不少打法。
毕竟有一个就算失误,失误换来的就是加倍惩罚。所以这具身体早就在一次次惩罚中不停淬炼。
可惜了,现在这身体想回到最初的状态,还要下点功夫。
悄无声息走至看台上,第一个过来给我打招呼的是桃城武,一开始在山上时我们只是点头之交。
不知为何他却似乎将我当成了朋友。
桃城阳光开朗,笑容真诚友好,让人无法生厌,与我打招呼我也并不能无视,点点头看了他一眼。
跟我相处过一段时间的败者组成员当然也不会视若无睹,有几个对我挥手打了招呼,其他的也都向我看来并点了点头。
五号球场的人我并不认识,是个银灰色头发与海带头的男孩子进行角逐。
听桃城与其他人的交流,我也知道了这两人分别是迹部景吾和切原赤也。
开局双方你来我往,可谓是眼花缭乱,更像是一种炫技,双方的发球基本上都是看准底线,而回球却是在一整片球场来回穿梭。
两个人的大局观相当不错,单单说国中生就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十分优秀了,当然比起一军和这个集训的部分高中生来说,还是弱了些。
桃城武与我十分亲近,说话间胳膊已经搭上了我的肩头,无意问了我一句:“小霜啊,你觉得谁会赢?”
我伸手指了指那个耀眼如同帝王的人,毕竟能随时随地散发出钻石光芒般的人物,还是头一回遇见。
“为什么?”他立刻问道,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哇,你回应我了哎!还是这么多天第一次呢,能不能说几句话呀?”
他像逗小狗一样逗我,倒让我心结冲散不少。
只是喉咙无法发声,嘴皮翕动几下,无声道:“大局观。”
真田弦一郎最先开口解释:“迹部开启迹部王国之后,整片球场视野先机都被他占得,也就是说切原的视野很大一部分都是被动地从迹部那里获得或接受。”
站在龙马身旁的大石也继续分析:“切原同学好像是在满球场的跑动接球,相比之下迹部同学就要轻松得多,没想到他的正统打法也会从迎面直上改成了迂回战术。”
那是自然,在这个集训里没有什么会一成不变,只能不断地变强变强再变强,否则连一军的门槛都迈不过去,更何谈远征国外呢。
“迹部的几个绝招不也有变化么。”越前龙马这句话才真是点睛之笔。
迹部景吾的几种回球发球在球触拍的时候都略显生涩,能看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