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与越前就这样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上并步而行,他没有说话,我也不愿开口打扰他。
所有决定都是要自己选择和背负的。
前方行走的少年声音隐隐绰绰,有些不真实:“我从德川前辈那里听说了前辈的一些事。”
“嗯?”
“要快点好起来啊,前辈。”
“已经很好了啊。”
我早已对自己说过,只要不再记起,那一切都是美好的。
“我是说前辈的嗓子,最好快一点好起来,不然的话世界赛开幕,都没有办法好好加油了。”
“我又不去当拉拉队。”
不喜欢被当成焦点,也不喜欢唱唱跳跳。
看起来会很蠢。
“笨蛋前辈。”
突然起了一阵风,将他的话吹得稀碎,我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的预感一直都很准:“感觉没有说什么好话的样子。”
“那就是你的感觉错了。”
“……好吧。”
一路走回他的大本营,这下是真的要分别了。
越前往台阶上走了几步才回头看我:“有些事我想自己决定。”
“我会支持你的所有选择。”
三船特意叮嘱过,要我一路看着他成长,就能够找到生命意义之所在。我一向听关心之人的话,在山上也好,山下也罢 ,我的目光早已习惯了寻找越前,从引领者的身份换成了跟随者。
按神月的思想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那么,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一切都是你我所愿的。晚安,前辈。”
“晚安,越前。”
他的话总会有莫名其妙的意思在内,我所愿他还能不清楚吗?我当下最期盼的不就是这个小子赶紧想清楚然后重回日本队?
得不到回复的思考最为磨人,我选择再散散步舒解郁结。
墨尔本的夜晚真的很美妙,微风里夹杂着的都是生动快活的气息。
人们在夜幕下尽情地嬉笑、奔跑、拥吻。
到处都是爱啊。
见过这样的世间,尽管心里埋了那么多伤痛,也还是可以努力向幸福而行。
只是这幸福感没超过八个小时就被德川和也毁掉了。
“德川哥哥,现在才六点……”
我连跟他争论的精力都没有,昨晚夜跑到凌晨十二点多才回来,洗漱完已经一点了,结果六点德川就准时敲响了我的房门。
“今天嗓子听起来好一些了。”他又看了一下我的脖子,“红疹也退了,可以进行特训了。”
“?”
“去洗漱,十分钟后我带你去集训营。”
“饶了我吧……”
“快去。”
温柔的德川能滴出水来,严肃的德川比钢板还硬。
认命地甩上门,刷牙洗脸换衣服,十分钟准时打开房门。
他伸手在我乌糟糟的头发上揉了一把:“带你去吃好吃的。”
“你让我睡一会我会更开心的。”
他熟稔地同儿时一般牵起我的手,与我一起办了退房手续后离开了这里。
“我们住的地方有跟神月哥哥说吗?”
“不用理他。”
神月跟德川两个人关系一直都是很铁又很冰的,这么多年早都习惯了德川的口是心非。
“那就是说过了。”
我们又聊了几句家常,计程车就到了集训营。
说是集训营,可我怎么看都是别墅住宅区。
时间还很早,外面没有其他人,德川先一步上前推开了雕花铁门。
德川顺口解释道:“本来是想订酒店的,迹部说他家在墨尔本刚好有空闲别墅,就搬到这里了。”
这么大的别墅空置……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跑圈的真田刚好到达我们这里,打了声招呼后继续绕着别墅跑步了。
“这儿有厨房吧?”
“应该有。”
做饭瘾上来了。
“德川哥哥,我给你做个早饭吃。”
“阿霜~”阿寿从楼上探出身来对我招了招手。
“阿寿,注意安全啊。”
他大半个身子都悬空了。
从窗口又伸出一双长臂,将毛利抱了回去,从那独特的发色不难看出,是越智月光。
“快走吧!”
我最怕越智月光了。
结果德川带我找了一个小时才找到了厨房。
为什么一个没人住的别墅还弄这么大啊?这不是纯纯浪费吗?
我不能理解。
甚至这里还有女佣。
找她们要了点食材,我就准备为自己和德川做顿早饭了。
“你还是这么喜欢做早餐。”
德川就静静倚着一旁的长桌,凝神看着我。
“是因为想要分享。”
他清楚我这个怪癖的由来,所以也就选择了沉默。
眼神却没有离开我一刻。
我用鲷鱼炖了一点味增汤,又做了松饼和玉子烧。
曾经在中国待过几个月,所以早上我是很喜欢喝粥的,不过在日本,粥都是给病人喝的。
“熬粥吧,不要白饭。”
他在我炖汤的时候熟练地洗净砂锅,大米加热水熬煮。